第一篇
尘封的记忆
今天是正月初十,传说这是老鼠娶亲的日子,在这天我们都要吃莜面,庆祝这个喜庆的日子。
莜面是由莜麦加工而成的面粉,在山西、内蒙古、河北坝上张北、康保、沽源地区是莜麦面食品的统称。莜面中含有钙、磷、铁、核黄素等多种人体需要的营养元素和药物成份,多吃会提升智力,强身健体,明目,提高自身的免疫力,不让病魔入侵。
我们家的午饭也不例外,说干就干,说到和面,那我可是小能手,对于和面的技术,妈妈说我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我拿出和面盆,开始活莜面,倒进一碗莜面,在莜面的中间挖个小坑,倒入温水,用筷子搅拌成面絮,然后用手揉成一个光滑的面团,妈妈说,不能活的硬了,要不莜面容易断。面活好了,接下来就是制作莜面,有莜面窝窝,莜面条条,还有鱼鱼……品种各种各样,这也考验了我和妈妈的技术,这可是我俩的短处了,你看我,我看你,再低头看看活好的莜面,顿时会心一笑,想到了百度,看了一圈决定还是做莜面条条最简单, 妈妈拿出了面条神器,把莜面放进去。使劲浑身力气拧上面的开关,一会一根根莜面就躺在了 蒸笼中,真是看着简单,做起来好难,不一会我已经累的满头大汗,终于,功夫不
负有心人, 看着满蒸笼的莜面条条,我心里还是美美哒!经过五分钟的大火蒸,香喷喷的莜面条条出锅了,就着妈妈做的猪肉臊子,真是美味极了!
我相信熟能生巧,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会做出更多花样的莜面,欢迎南方的朋友们来内蒙古吃莜面!
第二篇
  推开店门,身上的寒气被店里的氤氲暖风蒸了大半,整个人暖和起来,他舒服地叹了一声,拉过椅子坐定。
  “来一碗羊肉汆莜面鱼鱼。”普通话带了点儿南国的口音。
  “好嘞。一碗莜面鱼鱼,羊肉的。”围了个大围裙的老板笑呵呵地应了声,冲小厨房喊了句,也拉了个椅子,坐在了他对面。
  他不由一愣,连着看老板的眼神也带了几分疑惑与质询。
  “啊,是不是打扰你了?”老板很会识人眼。也是,做生意的总善察言观的。
  他忙回笑,“没什么,不碍事的。”
  只是他一时不太习惯罢了。
  他坐了三天半的火车,穿越了大半个中国后,拎着行李箱站在了目的地的站台。耳边,是与南国湿润空气完全不同的,肆虐的寒风。那些幼时惯说的乡音方言,竟陌生起来。语句在舌尖辗转,偏就是发不对正确的音。
  竟是两厢皆变,物是人非了。
  他思及归乡这几日那些走过的景。他小心翼翼,恐怕碰倒记忆的瓷瓶,流落了细如丝缕的情绪。然而事实予他重击。他宛若丢了记忆的病者,望着新景致,哑然失语。
  他怅然若失。
  他轻轻摩挲着白瓷杯的杯壁,吹开大麦茶表面上的浮层,小口啜饮。
  “老板,你开这店,多久了?”
  “嗳,要说是我管店,那倒不算长,”老板摸了下自己的大鼻子,两只白胖的手扣在一起,“这店啊,其实有点儿年头了。这是我家老爷子开的,算起来,也有个四十几年了。”
  “四十年?”他倒被惊了一下。
  “可不是嘛,老爷子老了还成老小孩了,非要开个馆子,做这莜面鱼鱼。”老板笑道。
  他心里一动,“做这个有什么讲究吗?”
  “嘿,没有。只是老爷子土生土长的包头人,就好家乡这一口,老念叨什么落叶归根,拗不过他,我们家都搬来这里,开了个馆子。就这么做着做着,倒也成老招牌了。”
  不可否认的,他提起了兴趣。不仅仅是老板的讲述,更是这吃食勾起的回忆。
  不多时,羊肉汆莜面鱼鱼便被端上来。老板起身离开。
  不得不说,不愧是老招牌。连他这种见识过诸多精致吃食的人看了都食欲大增。
  切成片的羊肉诱人地微微蜷曲,小块的土豆布在四周,一只只莜面鱼鱼便游在浓郁鲜香的汤汁中,西红柿的微酸与菠菜的微涩搭配得恰到好处。品上一口,真真胃都舒展了。
  他细细吃着,味蕾的愉快竟开启了他尘封的记忆之门。
  他看到年幼的自己扯着根风筝线,大呼小叫地跑过野地,眉眼欢肆;他看到年少的自己,拿了树枝在小伙伴里手舞足蹈,要带领这帮孩子军“征战沙场”;他看到高中毕业的自己,拎了个洗得泛白的蓝布包,站在火车站傻傻地看着……
  他还看到父亲惯用的那杆烟锅袋,母亲那绣了大粉牡丹的绣包,奶奶手下红艳艳的剪纸……
  平日只道矫情,想来却是落泪。他漂泊了二十三年的游子心,在改了面貌的城市无处安放,在林立的高楼无处安放,却偏偏在这里,悄悄存下了,埋了种子。
  怎会想到“乡音未改鬓毛衰”,“笑问客从何处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怎么想到自己竟在不知名的饭馆里,为一碗热汤熏得泪流。
  他竟不知自己如此感性。
  他伸手拿过抽纸,收拾自己。隔了屋里的热气看向车水马龙的街。
  不过一碗人间烟火。
  不过一种故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