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二 现代文阅读(散文)
名校模考精练提升案(解析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4题。
文本一:
夏日书简(节选)
艾青
我们来到这里已一个星期了。我坐在院子里给你们写信。
我是欢喜这山地的。站在稍稍高一点的山坡向远方看:何等的旷野的壮观!无数的山互相牵连着又各自耸立着,褐的,紫的,暗黛的,浅蓝的山!温和的,险峻的,宽大的山!起伏不平的多变化的山!映在阳光里的数不清的山!
岩石,茂林,夹谷,峰峦,山与山之间的窄小的平野,沿着山向上延展的梯田,村舍,零落在各处的村舍……构成了这旷野的粗壮而富丽的画幅。
我就生活在这环境里。每天我起来很早,我起来时月亮还在我的房子里留下最后的光辉。因为白天太热,我常趁这时候写点东西。但我写的并不多,一到天大亮了就被一些谁都不容易逃避的日常琐事打断。散文阅读
上午看一点书。躺在床上看,这是最近才有的坏习惯。到午后一时左右照例是听见了敌机马达的震响声,等这声音将临近我们的上空了,我们就出去……于是一架、两架、三架,而一连几天了都是27架。于是眼见它们向北暗与重庆方面消失……不久,就紧缩着心听着远方的轰炸声……
但我却在一种始终如一的信念里,一种只有出于最高的理智和最强的情感的信念里,非常宁静地过日子,我非常安宁地相信自己的工作。像一个天文学者信任他由于数字证明某颗行星在某时间内一定要陨落的工作一样。
于是,我在这种信念里,显得有些庸俗地自满了。
当我戴着麦秆编的宽边的草帽,穿着草绿的布质的褪的军裤,和缝补了好多次的白衬衫,脚上是麻质的草鞋,手上拿了根爬山用的木杖,我常常发现自己有些可笑——这些不像
那由于狂热而割伤了耳朵,又用狂热画了包扎了绷纱布的脸的自画像的,忘戴着草帽的凡·高么?那老是用极强烈的黄去歌赞太阳的庄稼汉?而当我走过了一片玉蜀黍的林子又走进了一片玉蜀黍的林子,闻着被太强烈的阳光所蒸晒的干土的气息,我岂不像那可怜的朋斯或是那些欢喜向家畜致礼的可怜的田园诗人么?
我将在这里住下去。一天,人们把我最初介绍给小朋友们。我曾说:“我将要向你们学习,我要向比我年轻的一代学习,因为中国假如不向年轻的一代学习是没有希望的。”这些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六七岁,但他们经历了多少患难了啊!他们从沦陷了的家乡跑出来,尝尽了饥饿与流亡之苦……于是他们都变得很坚强。知识与能力都超过了他们的年龄所能具有的程度。
在我没有到这里来之前,我已经看过他们里面的一个孩子的诗作,那诗作,比我们每日所看到的报章杂志上的作品还要显得新鲜一点;同时,我还听说,他们里面有立志要做鲁迅和高尔基的。而我的那可怜的小诗集《北方》,他们竟每人都手抄了一本。
而更可贵的是他们对于真理的拥护的热情。他们最富有热烈的探讨的兴趣。他们常常一一地散坐在树木或是岩石上,在谈论着他们所接触到的新的问题。我常常担忧:我的气质和我的习惯会不会妨害他们对于我的接近?但我必须努力使自己和他们生活得和洽,至少使我
成为他们的可以坦白相处的朋友。
每天黄昏时,我们散步。普式庚林我们将会多去走走,因为它离我们住的院子太近了——不,它是横列在我们住的院子前面的低地上。改天,我还想几个小朋友帮忙搬几块石块做凳子,这样,我们岂不是可以在林子里朗诵诗人的《奥涅金》和其他的诗作么?……但是,我们不久恐要举行夏令营了,或许我们会在一个小镇的街上出壁报,贴街头诗……即使要朗诵,恐怕也将在茶馆里举行呢……
六月二十九日,北暗乡间
(原载《现代文艺》第2期,1940年11月25日出版,有删改)
文本二:
重庆一瞥
朱自清
重庆的大,我这两年才知道。从前只知重庆是一个岛,而岛似乎总大不到哪儿去的。两年前
听得一个朋友谈起,才知道不然。他一向也没有把重庆放在心上。但抗战前二年走进夔门一看,重庆简直跟上海差不多;那时他确实吃了一惊。我去年七月到重庆时,这一惊倒是幸而免了。却是,住了一礼拜,跑的地方不算少,并且带了地图在手里,而离开的时候,重庆在我心上还是一座丈八金身,摸不着头脑。重庆到底好大,我现在还是说不出。
从前许多人,连一些四川人在内,都说重庆热闹,俗气,我一向信为定论。然而不尽然。热闹,不错,这两年更其是的;俗气,可并不然。我在南岸一座山头上住了几天。朋友家有一个小廊子,和重庆市面对面儿。清早江上雾的,雾中隐约着重庆市的影子。重庆市南北够狭的,东西却够长的,展开来像一幅扇面上淡墨轻描的山水画。雾渐渐消了,轮廓渐渐显了,扇上面着了颜,但也只淡淡儿的,而且阴天晴天差不了多少似的。一般所说的俗陋的洋房,隔了一衣带水却出落得这般素雅,谁知道!再说在市内,傍晚的时候我跟朋友在枣子岚垭,观音岩一带散步,电灯亮了,上上下下,一片一片的是星的海,光是海。一盏灯一个眼睛,传递着密语,像旁边没有一个人。没有人,还哪儿来的俗气?
从昆明来,一路上想,重庆经过那么多回轰炸,景象该很惨罢。报上虽不说起,可是想得到的。可是,想不到的!我坐轿子,坐洋车,坐公共汽车,看了不少的街,炸痕是有的,瓦砾
场是有的,可是,我不得不吃惊了,整个的重庆市还是堂皇富丽的!街上还是川流不息的车子和步行人,挤着挨着,一个垂头丧气的也没有。有一早上坐在黄家垭口那家宽敞的豆乳店里,街上开过几辆炮车。店里的人都起身看,沿街也聚着不少的人。这些人的眼里都充满了安慰和希望。只要有安慰和希望,怎么轰炸重庆市的景象也不会惨的。我恍然大悟了。——只看去年秋天那回大轰炸以后,曾几何时,我们的陪都不是又建设起来了吗!
1941年3月14日作
(原载1941年11月10日《抗战文艺》第7卷第4、5合刊)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艾青来到重庆之后,很快被重庆的美景吸引,这美景让他创作出大量优秀作品。
B.艾青看到了喜欢诗歌的小朋友们经历的苦难,更看到了坚强和对于真理的拥护的热情。
C.朱自清眼中的雾重庆,是一幅扇面上淡墨轻描的山水画,雾散后画上只加了点淡。
D.朱自清从昆明来到重庆,看到了敌机的炸痕,但没有看到行人垂头丧气的神。
2下列对文本艺术特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文本一第5段,一连用了三个省略号,描绘了敌机来临时大家在不同阶段的反应,有层次地展示了人们的心理。
B.文本一用夸张的手法描写作者在重庆时的穿戴打扮和用具,表现了当时生活的简朴和以苦为乐的生活情趣。
C.文本二第1段把朋友以前没把重庆放在心上与到了重庆感觉重庆简直跟上海差不多进行对比,突出了重庆之大。
D.文本二第2段描绘了市内的灯光。虽然重庆经过多次轰炸,但夜晚仍给人一种安静平和的感觉。
3艾青是一位激情四溢的诗人,他的散文同样富有激情,请分别分析文本一中画线的①②处所蕴含的情感。(4分)
4.同样是以抗战时重庆为题材,文本一和文本二写法明显不同,请从题目、选材和主题上比较分析。(6分)
1.A 【解析】“这美景让他创作出大量优秀作品”错误。原文是“我常趁这时候写点东西。但我写的并不多”。
2.B 【解析】“夸张”错,并没有使用夸张手法。
3.处表达了对重庆独特的地形地貌的惊喜之情,对各种颜和各种风格的山的赞美之情。处表达了跟孩子们一起生活的快乐之情,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之情。
(评分参考:每点2分,共4分,意思对即可)
4.题目上,文本一题目为“夏日书简”,即夏天写的书信,点明了时间和事件;文本二题目为“重庆一瞥”,指短时间内看到重庆的大略情况,直接点明了地点。
选材上,文本一以写信的方式,选取自己在重庆的一段生活经历来写,描写了美丽的山地风景;文本二选取自己对重庆整体印象来写,如亲身体验到重庆的大,认同重庆热闹,从亲眼见到重庆雾景后觉得重庆并不俗气。主题上,文本一通过记叙战争背景下自己对理想信念的坚持,赞扬了孩子们的热情;文本二看到重庆人面对轰炸的淡定和不屈,感悟到他们的安慰和希望。
(评分参考:每点2分,共6分,学生围绕题目、选材、主题三个方面进行阐述,言之成理即可酌情给分)
阅读下面作品,完成 58题°
山湖琴韵
常熟有山,有湖。山是虞山,湖是尚湖。站在虞山上看尚湖,湖岸逶迤,湖波清亮,湖中倒映着蓝天白云。有飞禽从湖上飞过,如点点音符在湖天之间飘动。坐在湖畔看虞山,一脉青影,在云天间起伏,山虽不高,却使这江南水乡的地平线变得和湖岸一样柔曼曲折。虞山投影在湖波中,晃动着一片墨绿的光影,使原本清澈的湖水显得深不可测。
曾经有一位智者在这里垂钓,尚湖因此得名。智者是传说中三千年前的姜尚,也就是《封神榜》中的姜子牙。远古时代的姜子牙是否在这里隐居钓鱼,现代人无法考证。对这样的传说,我宁信其真。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能将姜子牙飘然的身影和这样秀美的湖山叠映,可以让现代人的想象之翼直飞九天云霄。脑海中出现姜子牙垂钓的形象时,耳畔有一缕清音飘过。那是古琴的韵律,是激越灵动的《流水》,是清静悠扬的《平沙落雁》,是深情缥缈
的《忆故人》。姜子牙的时代,古琴大概已经有了雏形,像他这样深谙文韬武略的智者,应该会弹琴。也许那时没有这些曲子,但一定有其他更清幽淡远的韵律。姜子牙垂钓时,耳畔应有琴声。
如果说,三千年前姜太公的传说太古远,无法考证,那么,一千五百年之后,常熟的另一位先贤,就在这里留下了清晰的脚印。他是孔子的弟子言偃。据说,孔子的三千弟子中,言偃是唯一的江南人。他早年在鲁国做官,中年在中原弘儒传道,晚年回到故乡,在虞山脚下躬耕讲学,传播礼乐。听言偃讲学的人,来自四面八方,尚湖侧畔的言子讲堂,是当时人们心目中江南的最高学府,然而要听一次言子的讲学,并不容易。归隐故里的言偃,应是历尽了人世沧桑,他喜欢一个人看山赏水,抚琴独吟,沉醉在虞山与尚湖之间。湖山如有记忆,应记得这位哲人飘然的身影,也应记得湖山间的古调琴韵。
在尚湖畔散步时,我还会想起唐代书法家张旭,常熟是他长期生活的地方。这位“草圣”,常常醉酒而书,手中的毛笔如有神助,把汉字写成了前无古人的艺术品。我年轻时曾迷恋过张旭书法,看他的《千字文》《古诗四帖》《心经碑》和《肚痛帖》,觉得是神人之作,笔墨线条在变化无穷中挥洒出酣畅淋漓的气韵,那种天马行空般狂放不羁的风格,今人难以摹
仿。张旭的草书,像什么?像风中行云,像山间奔泉,像急风暴雨在天地间喧哗……我一直无法用恰当的文字形容,直到在常熟听古琴时,才恍然有所悟:他的草书中,有古琴的神韵。我不知道张旭当年是否喜欢弹古琴,然而他的笔墨和古琴的韵律,似有一种无法用言语道明的内在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