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唐代传奇《霍小玉传》】 唐代传奇小说,收入《太平广记》487卷。描写了陇西李益与霍小玉的爱情悲剧。李益初与霍小玉相恋,同居多日。得官后,聘表妹卢氏,与小玉断绝。小玉日夜思念成疾,后得知李益负约,愤恨欲绝。忽有豪士黄衫客挟持李益至小玉家中,小玉誓言死后必为厉鬼报复。李益娶卢氏后,因猜忌休妻,“至于三娶,率皆如初焉”。作者同情霍小玉的悲惨命运,谴责李益的负心,爱憎分明。与元稹《莺莺传》为张生抛弃崔莺莺辩护判然不同。 作品中写李益少有才思,丽词嘉句,时谓无双;又写韦夏卿为其“密友”。因此研究者认为蒋防所写即是唐肃宗时宰相李揆族子、著名诗人李益。鲁迅评《霍小玉传》说:“李肇(《国史补》)中云:‘散骑常侍李益少有疑病’,而传谓小玉死后,李益乃大猜忌,则或出于附会,以成异闻者也。”(《稗边小缀》)汪辟疆也说:“(李益)夫妇之间无聊生者,或为当日流传之事实。小说多喜附会,复举薄□之事以实之。”(《唐人小说》)至于本篇的艺术价值,前人给予很高评价。明代胡应麟称赞唐人小说纪闺阁事绰有情致,并认为“此篇尤为唐人最精彩动人之传奇,故传诵弗衰”(《少室山房笔丛》)。明代汤显祖演作戏曲《紫钗记
爱情悲剧2[编辑本段]【相关评论】
霍小玉与李益这桩爱情悲剧,正是风尘女子的血泪控诉。李益的负心寡情薄义固然使人生厌,造成悲剧根源的封建门阀制度更是令人痛恨。 批判李益的负心,在于他前后不一的感情态度,在于他以逃避来回应小玉的痴心,这段爱情,李益原可以选择更委婉的方式结束,小玉并不是个被爱情冲昏头,看不清现实的女人,若非如此,她就不会向李益提出共度八年的愿望;说李益无情,因为他对小玉这样卑微的希冀
并非没有能力实现,由他之后迎娶歌妓营十一娘便可知,没道理可以娶回营十一娘,却不能陪伴小玉八年! 这段爱情,还透露出一个可悲的人性弱点:得之容易,舍之不难!李益对小玉,在爱情的天枰上,有着绝对的优势,他对美的贪欲,促使他在当下可以与小玉海誓山盟,勾勒一个地老天荒、至死不渝的爱情远景;然物过境迁,誓言恰如南柯一梦。或许不能否定李益在说出那些甜言蜜语的时候,仍是有着几分真诚,只是霍小玉于他、一个贱民的爱情,实在太容易得到,欢场之爱逢迎作戏尚可,两人之间再如何难分难舍,摆上现实的秤量,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一个歌女,不值得拥有大好前程的自己驻足,即使小玉渴望的,仅是八年相伴。会对小玉采取那样伤人的逃避
态度,也该是李益对这段爱情游戏,已然生厌,尝鲜过的美,总是会腻,小玉于他,终是定位在玩物而已。再加上李益的个性,贪求欲以外,软弱又无主见,一旦到了必须面对社会现实,自然屈服于门阀制度与社会眼光;且观李益被迫带到小玉面前,小玉的一番血泪泣诉,读者看来为其动容,心伤垂泪哀叹,可李益的反应犹是十分麻木不仁,在此写李益的冷酷无情又更推上一层。 唐代社会,多有假托高门出身,用以哄抬身价的,霍小玉就是其一。她生得美丽脱俗、资质艳绝,且有通解诗书之才,因此小玉虽明知自己的地位低下,依旧爱慕才子;但这并不代表她遗忘了门阀制度这项现实,她一个卑下的歌女,是不可能与才子长相厮守,所以她才萌生那看似较有可能达到的想愿;不料事实的打击,真不是她能想像得到,李郎离去前的声声保证,怎一别就成水中泡沫? 思念煎熬着这样一个对爱情倔强、执着,拥有热情与勇气的女子,小玉的早逝是必然,亦是李益无心的催化。社会给小玉寄予
无限的同情,斥责李益的负心,其中黄杉客豪士的出现,为本文增添一抹浪漫彩;黄杉客可谓社会舆论的化身,人民的希望。 本文最大败笔在于小玉的死后复仇。小玉的复仇,就算成功惩罚了李益本人,却也苦了数名无辜的女子,到头来,小玉报复的究竟是妒痴成性的李益?还是同为女子的李益之妻?后者真是何其无辜又可怜啊!她这样的报复,最终伤害的是受夫权压迫的不同阶层出身的妇女,而非李益。 霍小玉形象刻画的相当成功,她对李益的表白,每回读每回为之心悸;李益最后落得一个妒痴之名,终不得安息,这一切后果可说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黄杉客这角,现身的真是又巧又新奇,实在教人读之拍案叫好。 《霍小玉传》是文人生活的一面镜子。唐代的礼教较宋元为轻,官员、书生狎妓为常事。唐时众多,尤以艺妓最富特,不能以淫秽相看。但当时门阀制度严格,艺妓毕竟是社会最下层的被污辱的妇女,在与书生交往中,纵有真情,也多为悲剧告终。霍小玉正是封建门阀制度的牺牲品。 霍小玉本是霍王小女,因庶出而流落教坊。她美丽、纯洁、机敏、聪慧,敢爱敢恨,极具见识,更有强烈的反抗性格。初见李益时,“低鬟微笑、细语、初不肯”,“言叙温和,辞气宛媚。解罗衣之际,态有余妍,低帏昵枕,极尽欢爱”,可见其温婉娴淑、娇美可人无与伦比。小玉在欢娱中仍保持了清醒的头脑,“流涕视生曰‘极欢之际,不觉悲至’”,流露出她内心的凄苦。在李益辞别
之时,小玉已有不祥的预感;李益一去无消息,她忧思成疾,委顿床枕;黄衫客愤而挟李益来,小玉“掷杯于地,长恸号数声而绝”。足见她用情之深、用情之专。小玉虽为厉鬼,却给李益以惩罚,更见她勇敢
坚强、爱憎分明的一面。 李益出生高贵,富有才华,但庸俗自私,虚浮不实。他“自矜风流,思得佳偶,博求名妓”;遇说小玉,“闻之惊跃,神飞体轻”、“浣衣沐浴,修饰容仪,喜跃交并,通夕不寐”;初见小玉,只觉“若琼林玉树,互相照耀”,“以为巫山、洛浦不过也”,闻小玉身世之悲愿“粉身碎骨,誓不相舍”;相别之时“且愧且感”;然而,在议娶卢氏时却“逡巡不敢辞让”,对小玉“欲断其望,遥托亲故,不遣漏言”。他感情碎弱,屈从母命,对封建制度不敢有半点反抗,采取拖延蒙混的态度,背盟负义,绝情寡义,辜负了小玉一片痴情。李益之薄行惹众人之怒,被豪士奴仆抱持而入,受小玉痛斥,遭小玉冤魂报复,皆是咎由自取。诚然,李益背信弃义有其社会原因,揭露封建门阀制度的腐朽和黑暗,正是《霍小玉传》得以千古流传的原因所在。 《霍小玉传》故事情节完整,描写细腻,多处采用烘托、对比、映衬的写法,尤其是心理刻画十分成功,有强烈的生动情趣。霍小玉、李益的性格鲜明,形象生动,是艺妓和望族子弟的典型代表。就连鲍十一娘、黄衫客的侠义和媒婆形象也都十分逼真,寥寥数语,便跃然纸上,充分展现了唐传奇的艺术魅力。至于化鬼一说所反映的唯心思想,我们就不能苛刻古人了 霍小玉的死讯传出后,长安街头有人传出这样的诗句: 一代名花付落茵,痴心枉自恋诗人; 何如嫁与黄衫客,白马芳郊共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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