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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佳宇
( 宁波大学法学院，浙江 宁波 315211 )
【摘 要】农村地缘关系是农民工城市创业者社会关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且在地缘关系强有力的排他性和内固性的作用下往往形成强有力的社会封闭，社会封闭促进了系统内的资源共享并降低交易成本，也带来某些特定行业中的非法行为和行业垄断，阻碍其他社会资源进入甚至干扰正常的市场经营活动。【关键词】农民工；社会封闭；创业
一、现有研究的检视与本文的理论框架
有关农民工创业的过往研究都集中于农民工返乡的创业，鲜有关注城市创业。仅有的农民工城市创业研
究也极少涉及这一领域，有些涉及到的却没有重视这一方面，才风伟关注“农民工个体因素对农民工城市是否创业的影响”其中提到农民工在农村的社会网络、[1]郭星华和郑日强提出“家乡在农民工创业地选择中起到了重要作用”[2]和韦吉飞、王建华和李录堂认为“社会经历、社会背景、人力资本等对农民的创业行为有正向影响”[3]
以上学者只关注城市在农民工城市创业中的作用或是从农村的一个角度去观察农民工城市创业，没有系统的研究农村地缘关系在农民工城市创业中的地位和作用，笔者看来由农村地缘关系产生的社会封闭是农民工城市创业成功的关键所在，更对社会产生极大影响。
二、“农村”地缘关系在农民工城市创业中起到的关键性作用
（一）农村地缘关系的形成和作用
什么是农村地缘关系，我认为农村地缘关系是以农村地理位置为联结纽带在此范围内共同生活、活动交往所产生的社会关系。在农村这种相对封闭的地域环境之下人们容易产生紧密的社会联系，使得同乡农民工城市创业者（以下简称城创者）具有相当高的识别度和信任度。这种信任度和识别度直接体现在资金和人力支持上。在采访韵达集团常务副总裁周伯根时，其认为在创业初期同乡地缘关系十分重要甚至对笔者这么说：“外面的人没做过快递，投了一万块钱下去，没信心了，怕，但桐庐人有成功的例子摆在这里，1825平方公里这么一个小地方么，那你说亲戚朋友大家都是的嘛，相互之间提供资
金什么的都会有，所以说呢有些人圆通啊，申通啊，韵达啊的股份都有。”
（二）社会封闭的形成
在农村地缘关系之中，农村为每一个农民工打上了鲜明的符号标志。虽然在农村里这种符号标志在血缘等强关系的对比之下退居其次，但在城市这种陌生环境之中，这种地缘关系显得特别强烈。即农村在实行其本身固有的功能的同时赋予了城创者鲜明的符号特征，并在此基础上为城创者提供构建社会封闭符号的基础。更简单明了的说城创者可以凭借方言，习俗，居住位置的邻近性等在多个陌生的同乡城创者之间产生较高的辨别度和信任度。为什么社会大众称三通一达为桐庐快递帮就是因为他们有着鲜明的来自桐庐的符号标志。
我们也要认清城创者的本质，城创者从属性上来说还是农民，从惯性和场域的角度来说，他的资本基础（符号资本，经济资本，社会资本）、想法都存在农村的惯性所以与城市这个场域发生剧烈冲突，城创者起初也只是单纯希望从城市获得经济资本，然后逐渐发展为希望通过经济手段融入城市这个场域中去。然而在这种通过经济资本来改变自身惯性的方式，却往往受限于农民工的符号资本和社会资本，城市的排斥。以至于城创者即便功成
名就也难以融入城市，依旧被打上外来者的名号。
但这并不意味着农民工城市创业者处于一种游离于城市与农村之间的不稳定状态，面对城市的种种歧视、自身实力制约和习俗制约，城创者更愿意雇佣来自同乡的劳动力并且会邀请和吸引更多来自同乡同地的农民工投身于同一行业来加强自身软实力。
城创者不但没有游离于城市之外，恰恰相反来自同乡同地的城创者就是一个特点鲜明的身份体并且自发形成一个壮大的“社会封闭”。
这种社会封闭被冠以不同的名号，小圈子、商帮等等，也就是说城创者所构建的“社会封闭”即一来自于同一地区具有相同文化并且拥有想近符号标志的城创者在面对城市来自政策、文化、经济等歧视下自发组成的维护自身利益的组织。
（三）社会封闭的科层化对农民工城市创业的影响
社会封闭的根本属性是排他性和内固性，城创者利用频繁的活动来维持和强化彼此之间的关系并且通过这种活动来拓宽社会网络和分享创业中的经验和见闻。笔者更是发现城创者的下一代之间的联系更为紧密，不同于上一代之间原本可能比较生疏的关系，下一代从小保持着紧密联系，更易将父辈间松散而低效的社会封闭科层化。
农民工创业例如在北京的丽水人联合起来创造了“世纪家家福”这个品牌，将北京七百余家丽水籍超市合并起来，完
成了对小超市市场上一定程度的垄断，甚至有了与国际大型超市一绝高下的能力使得从事超市行业的温州人也不得不称自己为丽水人。如废电子回收行业，贵屿镇的城创者们较早入行而控制着大量的回收作坊，下一代们由此建立了中间商制度，这些“贵屿系”的城创者二代们在贵屿镇上通过遥控大量从贵屿出来的中间商在全国回收数目惊人的废电子材料，同利用庞大的资本和暴力等控制底层的板爷们形成新中间商和中间商向上攀爬的途径获得暴利。
农村地域关系下形成的社会封闭加强了城创者的竞争力，使得莆田系这样的民营体拥有了与百度等巨头正面交锋的能力，但从中暴露的社会等问题也值得我们深思。莆田系为主的不争当竞争和贵屿系商业模式上的短视性等都侵蚀了行业发展的潜力。小部分人通过垄断几乎所有的资源使处于多数的后行者丧失了应得的机遇和致富的权利也阻碍了行业的正规化致使国家和社会蒙受损害。这对我们政府带来了新的问题即如何在不损害城创者利益的前提下加速城创者的城市融入。
参考文献：
[1]才凤韦.农民工城市创业影响因素研究[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11.
[2]郭星华，郑日强.农民工创业：留城还是返乡?对京粤两地新生代农民工创业地选择倾向的实证研究[J].中州学刊,2013第2期(总第194期).
[3]韦吉飞，王建华，李录堂.农民创业行为影响因素研究基于西北五省区调查的实证分析[J].财贸研究,20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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