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雪，曹广杰
（贵州师范学院 旅游文化学院，贵州 贵阳 550018）
[摘要]进入门槛相对较低、风险系数相对较小的优势使乡村旅游成为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创业的首选行业之一。
通过对贵州、四川两省具有代表性的贫困村进行深入调查，发现随着西部贫困地区乡村旅游的发展，有相当数量的返乡农民工都投入到了乡村旅游创业实践中。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的乡村旅游创业实践明显呈现出不同于其他行业创业实践的典型特征，同时也存在很多制约其发展且亟待解决的现实困境。在对特征和困境的深入分析下，提出了产业扶贫支撑、乡村旅游创业聚集模式的合理化改善、乡村旅游创业的后续扶持与指导以及乡村旅游创业项目与外部市场的紧密合作等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实践改善方向。
[关键词]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特征；困境
[中图分类号]F323.6；F592.7 [文献标识码]A
自2016年以来，随着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中西部地区逐渐成为了“稳增长”的新引擎，大批新生代农民工在国家创新创业政策的带动下，返回自己的家乡，利用打工期间所学技能及积累的资源在家乡所在地开创自己的新事业。特别是西部贫困地区，随着国家精准扶贫政策的有序推进，农民工返乡创业进入了最佳的“红利”时期。经调查，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的创业项目多集中于劳动密集型产业和低附加值产业。其中，养殖业、加工业、农村电商和乡村旅游占到了创业项目的百分之六十以上。特别是进入门槛相对较低、风险系数相对较小的乡村旅游业，几乎成为了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进行创业的首选行业。在国家产业扶贫及旅游扶贫政策的带动下，随着贫困山区交通条件的日益改善，返乡农民工用开办农家乐或乡村客栈，开设旅游特商品作坊及民族手工艺品作坊等形式积极涉足吃、住、购、娱等旅游重点要素，依靠自身努力，通过创业脱贫致富。他们的乡村旅游创业实践对促进我国经济平衡发展、加快新农村建设的步伐、决胜脱贫攻坚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通过对贵州省丹寨县卡拉村及石桥村、贵州省遵义市泗渡镇松杉村、四川省崇州市道明村等贫困村进行走访调查并与这些地区返乡进行乡村旅游创业的农民工进行深度访谈发现，乡村旅游创业相较于其它行业创业具有一些较为明显的典型特征。这些特征中有对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实践产生积极影响的方面，也有对其产生消极影响的方面。目前，由于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的乡村旅游创业实践正处于起步阶段，没有理论指引或经验借鉴，因此也显得困境重重。如前所述，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实践对我国贫困地区打赢脱贫攻坚战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也是推动农村经济发展的最佳动力。因此，对其典型特征进行深入分析并挖掘其存在的现实困境且在此基础上提出改善实践的方向就显得尤为重要。1 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实践的 特征分析
特征一：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聚集效应明显，受创业所在地整体旅游发展状况的影响。调查发现，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行为与其家乡所在地旅游业的发展紧密相连。调查样本地中，无论是贵州遵义松杉村、贵州丹寨卡拉村亦或是四川崇州道明村，皆在地方政府引导或企业入驻运营下聚集了当地的优势旅游资源且开拓了较为稳定的客源市场，为返乡农民工进行乡村旅游创业提供了统一的资源聚合与客源聚合。如在贵州遵义松杉村，有众多当地返乡农民工开展农家乐经营，这和当地建设美丽乡村政策的实施以及“重庆避暑后花园”的旅游形象定位密不可分。每年夏季，源源不断的重庆避暑客源，让松杉村成为了贵州乡村旅游的热门旅游地，这在一定程度上支撑着当地返乡农民工的乡村旅游创业实践。
特征二：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类型单一，产业类型上表现为以农家乐为代表的低附加值产业为主，企业类型上表现为以小本经营个体户与劳动密集型的小规模家庭作坊式小微企业为主。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虽然对旅游的重点要素吃、住、购、娱等均有涉及，但创业类型单一的特征却十分明显。根据对前述几个贫困村的相关调查，发现乡村创业对资金、用地、技能等皆有要求，而农家乐经营由于具有初期资金要求不高、创业用地可用自有闲置宅基地等特征深受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的欢迎。这类创业主要是个体创业，受创业类型的限制很难注册成为企业，所以也几乎不可能
[收稿日期]2020-09-03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2017年青年项目“多维视角下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旅游创业研究”（17CGL027）。
[作者简介]白雪（1985—），女，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旅游创业、旅游企业管理。
[通讯作者]曹广杰（1989—），女，河北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旅游地理、旅游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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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大做强，低附加值效应也自然而然显现。在贵州丹寨及四川崇州还有一类受到返乡农民工青睐的乡村旅游创业类型——旅游手工艺品产-销-研学体验一体化经营。这类创业者几乎都是依托家族手工技艺的传承以及同村农户的手工技艺支撑进行创业的，所以注册的也都是小规模家庭作坊式小微企业，要发展壮大并与外部客源进行接轨需要经过漫长的时间积淀。
特征三：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受到外部市场的深远影响且呈现脆弱性。在与贵州丹寨县卡拉村的返乡旅游创业者进行深度访谈中了解到，卡拉村2019年的客源大大少于2018年及2017年，甚至其中有一些乡村客栈经营者表示由于前期投入成本较高而客栈经营受到旅游客源市场的影响较大，没有客源则没有收入，大量的成本支出致使自己的创业事业举步维艰。究其原因，这和卡拉村
与旅行社合作关系的变化有关。卡拉村位于万达小镇旁边，在2017年万达小镇刚开业的年份，许多旅行社主动到卡拉村要求进行合作为团队游客提供餐饮。旅行社为卡拉村带来了众多客源，卡拉村一时游人如织。但2019年年初由于旅行社和万达小镇的协议到期，不再把万达小镇作为团队游客的旅游目的地，与卡拉村的合作也随之终止。失去了大量团队客源，卡拉村返乡农民工的旅游创业实践也就自然难以为继。反观四川崇州道明村，由于旅游运营企业的介入与运作，将之打造为家喻户晓的“网红村”，吸引无数游客一年四季争相前往“打卡”，为道明村返乡创业者提供了稳定的客源市场，因此其旅游创业实践开展得如火如荼。以上截然相反的现象说明了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深受外部市场的影响。除此以外，由于旅游业淡旺季非常明显，如果不采取措施减少旅游业淡旺季对创业实践带来的冲击，则创业的风险性就会增加同时创业的脆弱性也会随之显现。
特征四：传统手工艺旅游商品产-销-研学旅游体验一体化经营是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的新兴领域。除了低附加值的农家乐经营以外，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在乡村旅游创业中还开拓了一个新兴领域，即利用自己所掌握的传统手工技艺与外出打工时学习到的现代技能相结合，涉足传统手工艺旅游商品生产、销售以及研学旅游体验一体化经营。如贵州遵义板桥镇娄山关村兴起了以早年赴沿海地区家具厂打工继而返乡创业的农民工代表为首创办的藤编生产、销售与体验经营的大小工厂数个；贵州丹寨石桥村以返乡农民工开设的造纸作坊吸引客源；贵州丹寨卡拉村以传统银饰、传统蜡染以及传统鸟笼制作的手工艺聚集生产、加工、制作体验来吸引游客；四川崇州道明村则以传统竹编技艺的制作加工与体验引流无数。
2 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实践存 在的困境
困境一：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后续支持不足，重事前鼓励，轻后续扶持与指导。无论是基于贵州省的调查还是基于四川省的调查，在对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进行乡村旅游创业的扶持引导上，都呈现出同样一个现象：地方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门在切实宣传国家与省级创业扶持政策方面做得较为到位，如贵州省丹寨县专门设置了社区及乡镇一级的就业创业服务中心，为前往了解就业创业政策的返乡农民工提供一对一咨询和解读。而贵州省遵义市汇川区双创办还安排有专人直接入户进行政策宣传解读。这些事前鼓励的方式和方法，对于文化程度一般、信息把握程度不高的返乡农民工全面了解国家及省级创业扶持政策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客观上促进了返乡农民工的乡村旅游创业实践。然而，对这些创业实践的后续支持却严重不足。在某样本地便呈现如下现象：有数个门口贴有县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门颁发的“返乡创业示范户”的农家乐大门紧闭。通过和周边村民进行深入交流后发现，这些农家乐在开业时曾经风光无限，但由于后续资金人力不足或者是后续经营不善等各种综合原因，目前关门谢客，而农家乐的经营者又不得不继续离开家乡外出打工。在调查中，政府相关部门对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的后续扶持与指导工作稍显薄弱，而众多返乡农民工由于家乡本身地处贫困地区，资金、文化知识、信息资源皆有限，如果没有良好的后续指引，创业的风险系数就会不断增加，直至创业失败，继续被迫远走他乡。
困境二：人才、土地、后续资金成为制约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发展规模的瓶颈。小
本经营个体户和劳动密集型的小规模家庭作坊式小微企业是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进行乡村旅游创业的两个主要类型。无论是个体户还是家庭作坊式小微企业，后续都会受限于企业规模的扩大。通过与这些贫困村返乡创业农民工的典型代表进行深度访谈，了解到目前制约其发展规模的主要问题就是：人才、后续资金及土地。首先，几乎被调查的所有的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者都提到了人才匮乏的问题：一是招不来高学历高素质的专业人才；二是乡村的工作生活条件留不住高学历高素质专业人才。如受调查的众多手工艺家庭作坊式小微企业聘用的员工主要是当地懂得蜡染传统技艺的中老年妇女，而设计专业人才非常缺乏。手工艺小微企业要扩张必须把传统手工技艺与现代设计元素相结合开发出更多新产品，在这样的过程中，懂得设计专业知识的人才就尤为重要。但是，众多企业表示通过多方渠道进行人才招聘，都没有办法招聘到合适的高学历专业技术人才。其次，是后续资金问题。所有的初创企业要扩大规模都必须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但国家给予小微企业的贷款补贴十分有限，在后续经营的过程中，资金来源成为了这些返乡进行乡村旅游创业的农民工体面临的最现实困难。最后，是土地问题。进行农家乐经营的返乡旅游创业者几乎利用的都是自家宅基地。但是，要将农家乐规模进行扩大，自有宅基地的面积就显得不足。而对于要建手工作坊或者研学旅游体验场地甚至是更大旅游商品加工厂的返乡乡村旅游创业者来说，土地问题就切实成为了横亘他们面前的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如每年5月-10月是丹寨石桥村的旅游旺季，石桥村的家庭造纸作坊会接待许多前来研
白 雪，等：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实践：特征与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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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力转移农村经济与科技2020年第31卷第21期（总第497期）
学体验的团队游客。然而由于这些家庭造纸作坊经营者的宅基地面积不大，作坊场地受限，无法一次性安排众多客人，就对其业务拓展提出了很大挑战，至今无法到解决办法。
困境三：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同质化严重，存在较强的恶性竞争。西部贫困地区的乡村旅游创业实践几乎都是以非组织化的分散方式进入市场的，规模小，结构单一，因此同质化情况非常严重。同质化的原因，首先来自于创业的无组织性，比如贵州遵义四渡镇板桥村，全村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返乡农民工进行乡村旅游创业时涉足的都是农家乐经营，且经营的差异化非常小。其次，来自于农村根深蒂固的小农意识以及作为中国农民世世代代的保守思想。比如贵州丹寨石桥村以传统造纸技艺闻名，而除了几个国家级以及省级非遗传承人在经营造纸作坊及研学旅游体验乡村旅游创业项目以外，几乎所有的当地返乡农民工都涉足了此种创业项目，这就造成了该项目的泛滥，客源市场规模的相对稳定就自然而然地带来了恶性竞争。课题组在调研中了解到，有些创业者因为不满其它创业者的客源多于自己，甚至采用了一些非理性手段进行竞争，如开汽车占据他人经营场地等行为时有发生，这种公然的挑衅背后也折射出了来自于农村社会最古老的恶性竞争手段在这些地方的滋生，而这些现象的发生对于这些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实践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3 总结与展望
随着新型城镇化的推进，国家旅游扶贫、旅游脱贫政策的持续发力，返乡农民工的乡村旅游创业实践在西部贫困地区如火如荼地进行。返乡农民工选择乡村旅游业进行创业的原因和其不同于其他行业创业的典型特征的表现是有密切联系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这样的实践中，我们能看到乡村旅游创业带给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的改变：从一位在贫困线上挣扎的打工者演变为积极乐观坚强的经营者。很多时候，这种改变不仅仅来自于物质层面而且也来自于精神层面，幸福感的提升是非常显著的。然而，我们也了解到了这些特殊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的艰辛、所面临的困难，也是真实地展现在大家眼前的。要引导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乡村旅游创业实践摸索出更加科学合理的路径走向，把握其典型特征是重点，改善其面临困境是关键。结合分析的典型特征及面临困境，后续主要可以从产业扶贫支撑、乡村旅游创业聚集模式的合理化改善、乡村旅游创业的后续扶持与指导以及乡村旅游创业项目与外部市场的紧密合作等方面来改善西部贫困地区返乡农民工的乡村旅游创业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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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行业自律水平对监管的影响
农产品行业自律水平的高低也影响着政府的监管效能，行业的自律水平主要体现在行业协会上，行业协会如果有着完善的自律组织，就会有效的促进政府监管，如果行业协会自律意识薄弱就会给政府监管带来一定的困难。因为在农产品市场中政府的监管行为包含了所有的农产品生产、加工企业，农产品行业的自律水平直接影响着政府的监管效率。因此为了使政府监管发挥更大的效率，需要农产行业的从业人员提高自律水平。
3 结语
综上所述，进入新时代以来农产品质量安全水平已经改善很多，质量安全有了很大提升，但是由于中国的食品安全问题形势严峻、食品中毒事件时有发生。加之农产品作为主要的食物源，控制好农产品领域的安全，是保证食品安全的首要因素。因此，对农产品领域的风险评估与监管机制进行研究，能够保证农产品质量安全，进一步为白银市农产品质量安全提供一个绿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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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P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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