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是一个神话,然而却因为那份有梦有理想的坚毅精神而实现了。
稀奇!农妇想学葡语改变命运
朱桂栀,1968年出生在重庆沙坪坝,由于家庭贫困,她小学没念完就回家务农。1990年初,
朱桂栀经人介绍与四川省彭州市的盘志田结了婚,并于年底生下儿子盘楚仪。
半年后,朱桂栀夫妇带着幼子来到武汉谋生。盘志田帮人开车,朱桂栀则在街头修鞋。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儿子盘楚仪却非常聪慧。朱桂栀夫妇拼命赚钱,发誓将来一定让儿子接受最好的教育。
1994年9月,盘楚仪快4岁了,却因为家里没钱而不能上幼儿园。为此,夫妻俩四处打听,想换一个更赚钱的工作。这时,盘志田在北京开出租车的弟弟盘志新,邀请他到北京开出租车。
同年底,朱桂栀夫妇带着儿子来到北京,在东城区新开胡同租了间房子住下来。之后,盘志田每天开出租车,朱桂栀则在家门口摆了个修鞋摊。盘志田每个月能赚2000多元,朱桂栀靠修鞋也能补贴家用。这样,夫妻俩终于让儿子上了北京一所民办幼儿园。
然而,好景不长,丈夫不久便出事了,朱桂栀只好决定带着儿子一起回老家。然而,就在她收拾行李准备回家时,房东摸着盘楚仪的头,低声叹息道:“可惜呀,这么聪明的孩子,若是留在北京读书,前途不可限量啊!”那一刻,朱桂栀的心被深深剌痛了!她想:是啊,
全国哪里的教育能比得上北京呢?留还是不留,直接关系到儿子的前途啊!最终,朱桂栀咬咬牙,决定带着儿子独自留在北京!
当时,盘楚仪在北京一家民办小学读三年级,学费不菲。为了赚钱,朱桂栀每天上街摆修鞋摊,还利用空余时间捡一些废品卖钱。一次,为了捡一个马路上的矿泉水瓶,她差点被疾驶而过的汽车撞倒。值得欣慰的是,儿子很争气,成绩在全年级一直名列前茅。
可是,从2001年开始,她发现修鞋的生意越来越差。后来,听几个修鞋的同行说,天安门和故宫附近的生意比较好,因为很多游客的鞋子坏了,附近又没卖鞋的,只好选择修补。于是,朱桂栀来到了与故宫一墙之隔的南长街摆摊儿。
故宫,朱桂栀以前和丈夫进去玩过一次。自从来南长街修鞋后,很多顾客都是故宫的游客。因此,故宫的风景以及相关的历史故事便成了她与顾客之间聊天的话题。时间一长,她也渐渐地记住了故宫许多景点的名称和相关的典故。
2002年10月的一天,一个30出头的四川女人来她的修鞋摊修鞋。因为是老乡,两人聊得格外投机。攀谈中,她得知,女人名叫张月,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如今在故宫做讲解员,
月收入有4000多元。朱桂栀羡慕地说:“还是上大学好哇!”张月认真地说:“其实上没上过大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故宫要熟悉。”朱桂栀听了忙问:“不上大学,只要对故宫熟悉就可以做讲解员吗?”听她这么说,张月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朱桂栀几眼,反问道:“你对故宫有多熟悉?”朱桂栀说:“故宫一共有8707个房间,其中包括四大门、三大殿和后三宫……大部分典故故事我都知道。”张月不相信,当场考了朱桂栀几个问题。没想到,她都对答如流。虽然张月大吃一惊,但她并不认为朱桂栀真能当讲解员,毕竟对一个修鞋嫂来说,这实在太不现实了。
张月走后,朱桂栀兴奋地想:如果自己能当上讲解员,就能早日还清债务,还能让儿子接受更好的教育。可自己连小学都没毕业,能走进故宫当讲解员吗?
几天后,儿子盘楚仪因为急性阑尾炎入院抢救,仅仅4天就花了3000多元。这可是朱桂栀干了半年、省吃俭用才攒下来的呀!她想:要想让儿子接受好的教育,单靠修鞋恐怕很难维系了。
从此,朱桂栀一边修鞋,一边留意收集各种故宫资料,没事就认真学习,渴望有一天真能当上讲解员。
3个月后的一天,老乡张月再次来她这儿修鞋。朱桂栀又向张月提起想做讲解员的事。张月惊讶地说:“这一行虽然没有学历限制,但是相同水平的情况下,故宫肯定会聘请学历高的。除非……除非你去学大旅行社急需的小语种。”朱桂栀不解地问:“什么叫小语种?”张月解释说:“就是除了英语之外的,使用程度稍低一些的外国语言。”张月还解释说,因为来故宫游玩的外国人,不一定都讲英语,像南美国家或德法意西等欧洲国家的游客也很多,而一些大旅行社正缺这些小语种讲解员,大部分只能靠外聘,从外语大学聘请大学生,临时补缺。
朱桂栀怯怯地问:“那你说我能学会小语种吗?”张月愣了一下,鼓励道:“语言这个东西,只要肯学也不难。而且,对于你来说,学什么都是从零开始,倒不如就学小语种。”听了张月的话,朱桂栀决心学会一门小语种,考上旅行社故宫讲解员!
经过一番了解后,她最后决定学葡萄牙语。
发奋!修鞋嫂誓当故宫讲解员
步入正轨 确定目标后,应该如何迈出第一步呢?朱桂栀发现,几乎所有的葡萄牙语培训班都要求脱产学习,而且学费贵,最少也要近万元,朱桂栀顿时陷入深深的失望之中。
可不久后的一件事,又激发了朱桂栀学习葡语的决心。一天晚上,她在儿子的语文课本里发现了一张老师写给家长的邀请函,内容是邀请家长周末集体带孩子去香山看红叶。
朱桂栀问儿子:“怎么没和妈妈说这事?”盘楚仪说:“妈,老师说去的同学要交100元钱,我不想问妈妈要……”朱桂栀忍住泪,从床底下的包里掏出100元,递给儿子说:“妈妈周末和你一起去!”那晚,渴望学习葡萄牙语来改变命运的念头,再次在她的心里点燃了起来。
2002年12月,朱桂栀终于打听到海淀区北京应用技术大学开了一个晚上上课的葡语培训班,而且学费只要1800元,她立马报了名。
然而,朱桂栀只上了几节课,就满是挫败感。因为,只有小学文化的她学起葡语来简直是“鸭子听雷公”——句句都听不懂。
见此,朱桂栀想放弃,就连老师都建议她别学了。可当朱桂栀看到儿子一张张优秀的成绩单时,她明白,儿子的成才之路需要钱,她必须到一种比修鞋更赚钱的门路。
有了动力,朱桂栀就像一台上紧了发条的机器,拼命地学习葡语。为了强化记忆,她狠心花80元买了一部旧MP3,上课时一边听课,一边录下老师的讲义,下课后利用修鞋空闲反复听。
那时,儿子已12岁了。外语基础良好的他为了帮助妈妈,每晚做完功课后,也跟着妈妈学习葡语。这样,母子俩你一句我一句,学得越来越带劲。
然而,朱桂栀天天学葡语,有时学得忘了形。有一天,她一边修鞋,一边默默地念单词。谁知,一不小心竟把客人的一双皮鞋修坏了,不得不赔人家200元,还遭人一顿臭骂。她委屈地哭了,但想到儿子,她又擦干眼泪……
苍天不负苦心人。两个月后,朱桂栀终于可以进行简单的葡语对话。一天,一个说葡语的老外向她打听故宫西华门怎么走。朱桂栀用七零八落的单词和短语,再配上肢体动作,终于使那位老外明白了路线。老外临走时向她竖起了大拇指说:“中国女人,太棒了!”送走老
外后,朱桂栀兴奋不已。她意识到,要想快速学好葡语,最好的办法是多接触说葡语的老外。
于是,她用葡萄牙语写了一块牌子:免费修鞋及问路。有了这块牌子,一些会说葡语的游客会好奇地停下来与她攀谈几句。这样,朱桂栀的葡语水平得到了大大的提高。
2004年7月的一天,一个叫保利诺的巴西人到朱桂栀。原来,他是某外企驻中国区域高管,听说故宫旁边有一个会说葡语的修鞋嫂,慕名而来。当朱桂栀把自己的故事向保利诺娓娓道来时,保利诺被朱桂栀身上的母爱感动了,他留下自己的说:“只要有困难,随时联系我!”
后来,当保利诺知道朱桂栀想考葡语讲解员后,便邀请一些朋友,为朱桂栀成立了一个外语角,一有时间一人就去公园、广场等地交流。
就这样,朱桂栀的葡语水平突飞猛进。2005年春节,她报名参加了一家大旅行社的故宫讲解员。由于会说葡语,她很顺利就被录取试用,参加为期7天的讲解工作。
可谁知,这次体验竟让朱桂栀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自信轰然倒塌!
原来,朱桂栀虽然对故宫的景点很熟悉,但真正带着游客参观,就完全搞不清东南西北了!而且,虽然她知道很多故宫的典故,可真正用葡语翻译起来,并不容易。由于表现狼狈,当天下午,旅行社就将她劝退了。
回家后,朱桂栀想到自己3年来废寝忘食地学习葡语,却连一次讲解都不能完成,忍不住痛哭起来。哭过之后,她打起了退堂鼓。
春节过后,失落的朱桂栀连到故宫附近修鞋的勇气都没有了。为了谋生,她应聘到北京东城区金府银街酒店做洗碗工,月薪1400元。可第一个月薪水拿到手后,她不禁在心里哀叹,这点钱连养活自己和儿子都不够,更别说供儿子读大学了。朱桂栀默默流泪,最后,她决定为了给儿子创造好的学习条件再去考一次!
成功!昔日修鞋嫂成了名翻译
辞掉酒店工作后,朱桂栀又一边摆摊一边学习葡语。她来《故宫导引》和《珍宝馆》等资料,请保利诺把这些资料翻译成葡语。保利诺帮她翻译时,她还录了音,之后每天根据这些录音背诵解说词。每天,朱桂栀一睁开眼睛就开始背,给儿子做早餐时背,推自行车去摆摊时背,修鞋子时背,吃饭时念,就连晚上洗澡、上厕所的时间也不放过。
为了增强记忆,她听说核桃和芝麻补脑,一向节俭的她忍痛买了一大箱核桃,天天吃,吃到最后她闻到核桃的味道都要吐了。经过一年坚持不懈的努力,她终于将《故宫导引》和《珍宝馆》的解说词背得滚瓜烂熟了。
相关解说词背熟了,可朱桂栀还不熟悉故宫的实体结构,怎么办?故宫的门票是60元,对朱桂栀来说,这是她和儿子好几天的伙食费。但为了熟悉故宫,朱桂栀还是决定进去认真考察一番。
2005年10月23日上午,朱桂栀花60元,买了一张票,从神武门进了故宫。她照着地图一边走一边做标记。然而,纵使她忙得连午饭都没有吃,到了下午5点闭馆时也仅仅走完了珍宝馆和后三宫的一小部分。
眼看旅行社又要开始招聘春节讲解员,朱桂栀急得团团转,心想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尽快熟悉故宫。几天后,她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带上干粮进故宫博物院,到了闭馆时就悄悄躲起来,第二天接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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