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与人性的歌唱——细读《百合花》中新媳妇形象
作者:朱 芬
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上半月)》 2021年第2期
    朱 芬
      朱芬,江苏省昆山市第二中学教师。
      1958年3月,《百合花》于《延河》上发表后当即得到茅盾先生的高度评价:“它是结构谨严,没有闲笔的短篇小说,但同时它又富于抒情诗的风味。”[1]历经六十年的风雨洗礼,《百合花》的主旨终于由“十七年文学”“歌颂军民血肉关系”[2]回归到当下“表现了战火中的青春美和人性美”[3],作品深刻的思想内涵、鲜明的艺术风格所形成的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终于得到人们全面而深刻的认识。
      入妙文章本平淡。茹志鹃说过:“我喜欢的短篇小说往往是故事情节非常单纯,但刻画人物的细节很多。”[4]《百合花》也不例外,它情节简洁,但在刻画人物的手段上极尽多角度描写、照应、对比、反复之能事,在简洁中蕴含丰富,在诗语中寄寓深情,展示了通讯员和新媳妇“青春美和人性美”。从表达主旨的角度看,作为次要人物的新媳妇具有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我与婶婶
      在第一次借被子时,新媳妇是一个让人失望的灰人物,作者甚至没有让她直接现身,而是作了暗场处理。“老百姓死封建”,通讯员这句话中的“老百姓”显然就是指不愿借被子的新媳妇。“死封建”是什么意思?根据语境中“我”赞扬借被子的老百姓“觉悟高,又很开通”这句话,“死封建”就是“觉悟高”“很开通”的反义词。“死”与“很”,正反程度的差别是很大的,借被子的不同结果让通讯员和“我”对这里的众得出了截然相反的结论。此时,读者完全可以想象出第一次借被子的情形,通讯员见到了这个“正处于爱情的幸福之旋涡中的美神”[5],让一贯不善于和女同志打交道的他更加窘迫,他觉得自己几句吞吞吐吐的话语就应该做通了新媳妇的思想工作,没想到碰了壁,两手空空,这能不让他气恼吗?能不让他对这个有着“很好看”外表的年轻媳妇失望吗?此处给新媳妇留下了一个外表和灵魂不协调的错位,也是作者设置的一个悬念。当然,这是一次美丽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