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的“女厕文化”
苏中杰
多年以来,中国文人学士的笔下,几乎无事无物不文化,什么都要以文化冠之,连厕所都要称之“厕所文化”,否则就要显得作者没文化。笔者入乡随俗,也来谈“厕所文化”。因为谈的是女卫生间,而且是资本主义世界的女卫生间,所以就题为《资本主义的“女厕文化”》。
这个资本主义的“女厕文化”,经我研究,其特点概括起来,就是两句话:在小百姓面前卑躬屈膝,孝敬小百姓无微不至。请看——
资本主义世界的厕所也是分男女的,男厕所只有一种,即全是普通式。而女厕所不但有普通式,还有特别式。普通式只满足普通需要,而特别式则是要满足特殊需要的,如经期,换衣,育婴等等。以悉尼为例,在每一个商业区和较大的公共活动场所,都建有这样的特别式厕所。厕所里提供冷水,也提供热水,这当然和男厕一样。但热水对于有特殊需要的女性来说,显得更重要。女厕在设置上允分考虑到,女性可能要带着小孩入内的。
外出的女性所带的小孩要换尿布,但不能在大街上换吧?不要急,来特别式女厕换吧。来到特别式女厕,总得有个地方换,不能把孩子放到地板上换尿布吧?不要急,女厕内专门设有换尿布的平台。那个换尿布的平台,是公共使用的,许多人都在用,小孩放在上面一旦被传染其他病如何办?不用担心,平台边上备有又大又厚又绵软的卫生纸,如同包婴儿的小床单,可以先铺垫在平台上,然后把小孩放到上面。取下尿布,小孩还需要洗身子怎么办?不要愁,平台边上就有水龙头,水的冷热任意让做妈妈的调用。洗净了,但是孩子身上水珠子不干怎么办?不要紧,旁边还备有吸水性强的卫生纸,是专门用来擦拭的。妈妈的手太湿,想烘干怎么办?不必挪步,身边就有烘手的设备。
有的女性带了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入厕,当妈妈的给小一点的孩子换尿布,顾不上那个大一点的孩子,如果乱跑碰伤了怎么办?不要紧,旁边有一个用高于小孩的隔离板围起来的小空间,约有五六平米,打开门,把孩子放在里面,待给小的换过尿布后再开门让他出来。放到里面,孩子看不到妈妈,哭起来怎么办?不用担心,那围住小空间的板材是玻璃的,换尿布的妈妈可以看到里面的孩子,里面的孩子也可以看到妈妈,可以相互对话。
孩子换过尿布了,还要喂奶,到哪里喂呢?在文明世界,妈妈喂奶是不能面对外人的,更
不能在公共场所掀襟敞怀,而特别式女厕也是公共场所,能让其他也来此地的人看着喂奶吗?不必为此种尴尬难为情,不远几步就有喂奶间,帘子一拉,就是一个隐秘的地方。不能站着喂啊,那多累?不用犯难,里面有小沙发供你坐。人是坐下了,可是随身带的还有几个包包,放到地板下吗?那多不雅啊?别为此为难,沙发前面有小桌子让你放包包,不会让你不体面的。
需要说明的是,这种特别式女厕使用者以女性为主,而男士也可入内,因为男士也可能带小孩外出。但男性入内并不会给女性带来不便,因为各个使用空间是隔断开来的。厕所文化
这就是资本主义“女厕文化”的具体表现。从这些表现中我们可以看到,资本主义在小百姓面前,是跪在地上服务的仆人,伺候主人细心周到,体贴无微不至,可以说胜过孝顺的儿孙。有这样的儿孙,女性才活得体面,有尊严。试想,连人每时每刻可能出现的拉撒问题——最起码、最末端、最低微的需求都不好好解决,下面急了,要么是无厕可入急得团团转,要么是即使是有厕可入也要收你两元钱,或是收了钱进去又为恶臭而掩鼻,忘了带卫生纸又特别尴尬,女性外出后连给孩子喂奶的地方都没有,那能谈到有做人的体面和尊严吗?
以我的经验和见识来看,这样的女厕文化只有很高档旅馆才有,凡是小百姓去的公共场所是根本没有的,资本主义世界的女性应该受宠若惊才正常。但是,她们习以为常,觉得我是纳税人,这是我应该享有的,国家必须投入钱为我这样做,稍有不满意之处就要提意见,用我们的习惯性说法就是要“闹”。从这种意义上说,资本主义的“女厕文化”,实际上也是一种娇惯小百姓的文化,把小百姓惯养得越来越不听上面的话。
资本主义的“女厕文化”中所表现出来的当仆人和当儿孙式的服务意识,并不能说明资本主义善良,只能说明是资本主义统治节节败退的结果,而且败得很惨:本来高贵和傲慢的权力,如今把俯视天下万物、蔑视天下万众的头低下来了,而且跪倒在小百姓面前!你看,输得多惨!
资本主义之所以输得那么惨,不是月亮惹的祸,祸根儿在于自己主张社会公平,把选票给了小百姓。资本主义最初主张交易公平,让天下人的公平意识由此萌发成长起来了,人们进而要求权力上的公平,逼着资本主义让出了一人一票的权利。这一让不要紧,一人一票把权力的脖子套住了,只好随小百姓怎么牵就怎么走,不当仆人,不当儿孙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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