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最孤独,谁就最有力量
              ——对比林白与茨威格作品中的女性意识
易卜生说:“谁最孤独谁就最有力量。”
奥地利作家茨威格是有名的心理小说家,他作品的基调是现实主义的,他最擅长的手法是细腻的心理描写。他尤其着重选取资产阶级社会中妇女的不幸遭遇的题材,揭露 “文明人圈子的生活空虚和道德败坏,谴责对女性的不尊重和对人的善良品质的残害。他对女性心理准确的把握和描写使他的小说更加贴近生活,显得更加真实清晰。
林白的作品常用“回忆”的方式叙述,这并不仅仅引发怀旧情调,同时使她的叙事带有明显的自传特征和神奇的异域彩。她的作品女性意识强烈,对女性个人体验进行极端化的描述,讲述绝对自我的故事,善于捕捉女性内心的复杂微妙的涌动。林白的小说叙事并不仅仅是单一的内心独白,她的显著特点在于,她总是能把内心生活与现实构成一种对话情境。
在林白和茨威格的小说里,女性都是以一种独立、寂寞、孤独的形象出现。
在林白笔下,多米是一个内心有力量的女孩,她总是一个人承受外界给予的不堪和落寞,她有很多的话内心的感情,可到头来没有人倾听和理解。她始终时一个人,即使她时而热烈奔放,时而惆怅寡欢,她都是一个人。而在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所塑造的也是一个从小寂寞的女孩,用积聚在身体里面,最浓重的感情去展开自己一场持久而独自的爱情,她在青春明媚的时光里,爱上一个浪荡的作家,她说“你,一个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的你”。她在生命的尾巴上说出这句话有多少的沉重的感情在里面,就是这样一个人,承载了她少女时期直至后来沦落风尘所有的爱情。多米和她都是这样表面柔弱其实内心激烈的女子,她们的追求从来势如破竹,不可扭转。
茨威格和林白的作品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对女性心理、欲望与命运的解读上,他们笔下的女性也一直被认为是有着女性意识觉醒表现的体之一,但实际上,这些女性的所谓自我意识并非从根本上萌发,她们的自我意识在本质上或依附他人或被动接受,更接近一种疑似觉醒的表现。
茨威格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塑造的女性,激烈而甘于牺牲,将自己的命运和,维系在一个男人身上,仰仗他给予自己爱的光芒,她自己内心强大,可以抵御任何外界的变
陌生女人的来信迁,即使这个男人不爱自己,她也拒绝选择新的生活,而执意等待。这种男性的视角,始终占据茨威格小说的始末,在这种隐没的男性视角下,女主人公始终处于卑微逢迎的姿态,依附于男人。茨威格将男人视为女性生活的中心与支柱,很大程度上与他心理层面上的男性主导观念有关,这就使他笔下的女性人物具有不可避免的局限性。
而林白作品中的女性有着或多或少的“奴性”,生命的独特性使她们一直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不管是《回廊之椅》中的朱凉还是《一个人的战争》中的多米,她们的生命都不是她们自己能够做主的,她们要生存下去,很大程度上把自己抛给了男人,男人对她们的态度就是社会对她们的态度,当男人们对她们不屑一顾,不断给她们伤害和侮辱的时候,她们不到别的办法,最终把自己推向绝路。虽然这种逃跑主义是林白笔下女性人物所具有的局限性,但林白仍然是当今中国文坛最直接进入女性意识深处的人,她把女性的经验推到极端,很少有人能像她一样把女性的隐秘世界揭示得如此彻底,如此复杂微妙,如此不可思议。林白的叙述语言极富弹性,随意且充满锐气,奔放而优雅从容,就像冰上舞蹈一样令人炫目。
虽然茨威格和林白笔下的女性意识有其局限性,但那些女性的形象都有值得我们尊敬的地方。她们对爱情的执着,对追求的坚韧,以及她们强大的内心还有纯洁善良的心情,都是
会让我们有所思考的。也许,每个人的成长其实就是一部战争史。我们总是在这样自我肯定与自我否定的矛盾中艰难成长,这是属于我们自己跟自己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