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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晚清重臣曾国藩,很多人津
津乐道的是他的从政之路,为官之术,
治军之功。然而,作为儒生出身的曾
国藩,其读书人生却值得玩味。同治
元年(1862年)四月,曾国藩在写给两
个儿子的家书中说,“人之气质,由于
天生,很难改变,唯读书则可以变其气
质。古之精于相法者,并言读书可以
变换骨相。”对于历经宦海沉浮,拥有
京官和地方大员双重经历的曾国藩来
说,上述话语既是对儿子的劝勉,也是
自己入仕二十余年的经验总结。
读书改变气质,这个说法并不新
鲜。北宋张载早已说过:“为学大益,
在自求变化气质。”黄庭坚也曾说,“士
大夫三日不读书,则义理不交于胸中,
对镜觉面目可憎,向人亦语言无味。”
清代诗人萧抡谓更有诗论:“一日不读
书,胸臆无佳想。一月不读书,耳目失
精爽。”腹有诗书气自华,书读得多而
且有深刻体会的人,会散发出一种独
特的人格魅力和出众气质。
所谓读书改变骨相,在古人话语
里“骨相”即先天之命运,其内在意思
即是读书可以改变人的命运。中国历
史上不知有多少寒门子弟因读书改变
命运,由读书入仕。读书改变命运,如果仅仅是改变个人的身世荣辱,固然无可厚非;如果通过读书而有机会参与到利国利民的事业中来,为国家和人民做出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那便善莫大焉;再如果能在入仕为官后,还能孜孜不倦,以学资政,则是一种更高远的人生境界了。
然而,“善始者实繁,克终者盖
寡”。许多读书人一旦入仕,便将书本
抛至九霄云外,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
不胜枚举。反观一些成就大业、“立
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的圣贤先哲,无
不是倾心于读书,寄情于学术事业,将
“读书求道”作为自己一生最大的奋斗
目标。即使是一些出生入死的武将,
也会在军务之中手不释卷、以读为乐,
留下了“上马杀贼,下马读书”“百战归
来再读书”等美谈和警句。于他们而
言,读书除了是一种明心养气的陶冶,
更是一种益智增才的修炼。赵匡胤出
身行伍,却酷爱读书,他随后周世宗攻
打淮南,有人告发他私载货物数车,一
查,发现其实是数千卷书籍。周世宗
说:“你一个武将,应该多想想坚甲利
兵,带这么多书干什么?”赵匡胤回答:
“臣承蒙陛下用为将帅,担心不能很好
地完成任务,所以弄来些书随时观看,
就是为了学知识、广见闻、增智虑啊。”
李书磊在《宦读人生》一文中写
道,“我真正欣赏的不是读了书做官,
而是做了官读书。”无他,做了官还读
书,多少有一点儿超越性,超越于世俗
功利。封建时代的科举士人大多汲汲
于功名,追求的是“学而优则仕”,有一
种功利性;一部分先贤仕宦在走上仕
途后会渐趋平实,趋于“仕而优则学”,
多了一份超脱。事实上,“学而优则
仕”是一个飞跃,一个机会;“仕而优则
学”则是一种境界,一种追求。“不管做
多大的官,不读书便不过是一介俗
吏。相反,只要永怀读书和思索的慧
根,又何计其官职大小有无。”
近年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
合强调领导干部要加强读书学习,要
爱读书、读好书、善读书,“把学习作为
一种追求、一种爱好、一种健康的生活从
能力的人。拿破仑曾说,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最有力量,一是剑,二是思想,而思想比剑更有力量。爱因斯坦狭义相对论的建立就经历了“十几年的思考”。他说:“学习知识需要思考、思考、再思考,我就是靠这个学习方法成为科学家的。”社会学家邓伟志读书改变命运
说:“文化人的五官应该最敏感,人家
看不见,文化人看得见,人家闻不到,
文化人能闻到。如果一说到敏感点
就戛然而止了,还算什么文化人?”学
习就应该不断思考,不要把自己的头
脑当成知识的仓库,而要变成加工知
识的车间,这样才能有所发现,有所
发明,有所创造,有所创新。
(作者单位:湖南省中国特社
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湖南师范
大学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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