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剧摘要:莫言是八十年代大陆新潮文学中极具个性的作家。他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地被儿童视角所诱惑,使得其小说存在着明显的感觉崇拜倾向。在莫言笔下,感觉不仅是其小说描绘的内容,而且也是作者完成叙事的手段。他崇拜感觉有着深刻的意识形态目的,就是要借感觉的相通来完成对历史断裂的弥补。
关键词:感觉崇拜;叙事手段;弥补断裂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111(2012)10-0080-02
在中国当代文坛上,莫言是出的感觉描写家。他不仅善于传神地描写人的各种感觉,而且常常用感觉代替叙事,以感觉的相似或相异来推进故事情节。
经过粗略地总结,莫言小说体现感觉崇拜的手段也表现在三个方面。其一:莫言常借感觉的相似或相异来推进故事,转换情节。我们发现莫言小说对故事的叙述是非线性的,他打破了制度化的时间秩序,常常把一个并非不能顺着讲的故事断裂成许多碎片,让讲述人在这些碎片中穿梭往来,不时的向我们展示一些碎片的内容,至于讲述人何时向我们展示哪一个片断,则全凭他们自己的“感觉”。他们有时以感觉的相似来转换情节,推进故事。如《红高粱》中的讲述人“我父亲”就是靠嗅觉的相似,把情节
由现实转入回忆,“我父亲闻到了那种新奇的,红黄相间的腥甜气息,那味道从薄茶和高粱的味道中隐隐约约地透过来,唤起父亲心灵深处一种非常非常遥远的回忆……”。有时又以感觉的相异来粘合片断,如“奶奶”中弹后的痛楚和看到豆官时的喜悦两种相异感觉的拼贴把故事由高粱地的伏击转换为对自己爱情生活的回忆。就像这样,莫言常以感觉的相似或相异不停地置换着过去与现在的时间坐标,作品的讲述人带领着我们穿行在他所营造的感觉世界之中。
其二:感觉不仅是莫言故事描写的内容,也是他完成叙事的手段,莫言常常用感觉来代替叙述。如果只从故事层来看,莫言的小说并不新奇,《红高粱》是土匪抗战的故事,《老》是一次打猎的意外,《民间音乐》是一个爱情故事……但是这只是他小说的表层故事情节。莫言小说的价值并不体现在这些表层的故事情节中,而是寄寓在故事背后的心理模式中,心理模式中的人物情绪才是作者的表现意图。如《爆炸》中的“我”由于劝说妻子流产而与家人发生了激烈争执,内心情绪异常烦乱,这时作者没有采取直接的心理描写来叙述这种情绪,而是具体描绘了主人公对一系列外界刺激所产生的各种各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中不仅有听觉、视觉、嗅觉、触觉,而且还掺杂了“我”的想象和幻觉,各种纷繁杂乱的感觉同时呈现于主人公身上,使他疲于应付,难于梳理,身心疲惫,思绪纷乱。从作者对各种感觉的叙述中,我们可以真切地体会到主人公内心的烦乱情绪。我们相信这种用感觉来呈现的外化情绪,比起直接的心理描写来,能给读者更多的创造与想象空间,也能唤起人们更多
莫言红高粱
的情感共鸣。
鼻饲病人营养流食食谱
其三:莫言还常常用对象所唤起的感觉来代替对对象的描绘。我们同样发现莫言的小说很少像传统小说那样,对人物的外貌、动作、语言、心理等进行详尽的描绘,而常借对象所引起的某种感觉来唤起人们的情感认同中某种心理波动,使形象直接地作用于人的内心。如《枯河》中小虎的父亲出场时,作者没有描写他的形象,而是写了他在小虎心中所唤起的感觉:“(小虎)发现父亲的身影更加高大,长长的身影铺满了整个院子。”在小虎心中,父亲就意味着暴力,因而父亲的出现引发了他心中极大的恐惧,所以他感到父亲的影子异常高大,小虎这种感觉更突出了父亲作为施暴者对小虎产生的极大威慑,这比直接描绘父亲的形象更能实现作者的意图。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不难看出:感觉崇拜使莫言的小说成了感觉的大本营,进入这个大本营,使读者也不由得改变了接受方式。读传统小说,对接受者来说永远都是“过去时”,都是在回忆过去的事情,而莫言的小说给人的感觉却是“进行时”,是当时发生的事情。阅读过程中我们总是随着人物的感觉而感觉着,随着人物的体验而体验着。莫言借感觉把读者与作品中的人物拉入了一个共同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感觉是受到崇拜,受到张扬的,而理性则是受到贬押,受到排斥的。这种感觉的极度崇拜与张扬寄托着作者深刻的目的,那就是借感觉来弥补历史的断裂。莫言的家族小说并不是为了讲述家族的盛衰过程,而是要雄健地歌颂“我爷爷”、“我奶奶”,歌颂先烈的英魂,目的在于弘扬高昂的民族精神。
以《红高粱》为例,他的小说写了三代人:“我爷爷”、“我奶奶”等祖辈,“我父亲”、“我母亲”等父辈和“
我”这个“不肖子孙”。在这三代人中,祖辈充满了生命强力,形象伟岸高大,俊秀美丽;性格豪爽直率,做事痛快淋漓,这是作者所推崇的生命状态。“我”则“你像个饿了三年的白虱子一样干瘪”,是个生命匮乏的形象。父辈们在他的作品中,不是象《红高粱》中父系的“无字墓碑”一样是历史中的缺失,就是以施暴者的形象出现,所以我与父辈之间不是有着隔膜就是充满仇恨,就象本文开头《爆炸》中提到的可悲的父子关系。父辈的精神、行为、人格都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更是“我”拒绝承袭的。“我”推崇祖辈,希望能承续他们的生命强力,但是在“我”与他们之间存在着父辈的缺失。这样,“我”与祖辈之间便形成了历史的断裂,莫言不甘心于这种断裂并想通过对祖先生命强力的张扬来弥补这种断裂,从而使“不肖子孙”能承继召唤回这种生命强力。祖先的生活场景在现实中早已荡然无存了,所以“不肖子孙”不可能靠经历相同的经验世界来获得某种感性生命的相通。那么,如何把生活在不同经验世界的两代人的感性生命粘连起来呢?莫言所采用的方法就是靠人的感觉相通来实现感性生命的相通的。因为在两个陌生的经验世界中,人们唯一稔熟的就只有人的感觉了,所以莫言在描绘祖先的生命强力时,非常注重感觉描写。罗汉大叔在被活剥时,被剥下的“两只耳朵在磁盘里活泼地跳动,(下转第82页)
作者简介:王雁霞(1976-)女,汉族,山西保德人,山西忻州师范学院专科部中文系讲师,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研究、语文课程与教学研究
浅论莫言小说的感觉崇拜手段
王雁霞
(忻州师院专科部,山西忻州034000)
伸出来无数的这样的丝子。”①788儿童眼中的小细蔓美丽闪亮,然而成人却看到了另一层:“丝蔓的尖顶每棵都是掉转头来向回卷曲着,好像是说它们虽然勇敢,大树,野草,墙头,窗棂,到处的乱爬,但到底它们也怀着恐惧的心理。”①788作者从中感受到了黄瓜的忧惧:到处乱爬可能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极度的自由包含了恐惧和担忧。后花园本来是一个新鲜漂亮,无比宽广自由的世界,然而在成人的理性观察中,这里的一切正在衰败,生命力逐渐丧失。
呼兰城的人们在这落后封闭的小城里承受着生命的重压,像黄瓜秧一样具有顽强的生命力。但是也像黄瓜秧一样,他们感受到忧惧和恐慌。《呼兰河传》里讲述了粉房人的生活,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快乐的,尤其是雨后屋顶上长出蘑菇的时候,全院子的人无不羡慕他们。这些粉房人在外人的羡慕下,有那么一种自得,“你们看吧,你们见过这样干净的蘑菇吗?除了是这个房顶,哪个房顶能够长出这样好的蘑菇来!”①727事实上这草房子实在是太不像样了:“窗子本来是四方的,都歪斜得变成菱形的了。门也歪斜得关不上了。墙上的大柁就像要掉下来似的,向一边跳出来了。房脊上的正梁一天一天的往北走,已经拔了榫,脱离别人的牵掣,而它自己单独行动起来了。”①728
这间房子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粉房人的生命时刻遭受着威胁,但是他们好像对倒塌这件事毫不在意:“你说我的生命可惜,我自己却不在乎。你看着很危险,我却自己以为得意。不得意怎么样?人生
是苦多乐少。”①728他们貌似很淡然,对生命持无所谓的状态,但是内心深处也怀着恐惧心理,“若说他们是生死不怕,那也是不对的,比方那晒粉条的人,从杆子上往下摘粉条的时候,那杆子掉下来了,就吓他一哆嗦。”这是一公众眼里的粗人,他们住在破房子里,身着破衣烂衫,像低级植物似的生存,表面上看对生死毫不关注,实际上内心深处也有着挥之不去的恐惧:下雨天打雷就把灯灭了,怕雷劈着;过河的时候往河里扔铜钱,生怕被河鬼拖到河里淹死。这些人自由而孤寂,自信而恐惧。
萧红的目光久久注视着这些朴素的植物,它们不仅代表了自由的生命形态,同时他们的生命特征和呼兰城的乡民又有着相似性,近乎原生态的展现了呼兰人的精神面貌特征。萧红站在现代文明的高度回望故乡人的生存方式,一种难以派遣的悲愤忧郁深深困扰着她,借用这普通的草本植物的命运书写了对故乡民众生命的深切关注。
注释:
①萧红《呼兰河传》,林贤治编《萧红十年文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1版
差不多拼音②萧红《后花园》,林贤治编《萧红十年文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1版
③萧红《永久的憧憬和追求》,林贤治编《萧红十年文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1版
参考文献:
[1]林贤治编《萧红十年文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版
[2]叶君《从异乡到异乡》,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版
[3]马云《中国现当代作家作品研究》,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版
[4]黄晓娟《雪中芭蕉-萧红创作论》,华东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1年鹧鸪天范成大
(上接第80页)打击得磁盘叮咚叮咚响”,“罗汉大爷的头皮褪下,露出了青紫的眼珠,露出了一棱棱的肉……”对如此惨烈的场面进行如此详尽的描绘,调动起了人的各种感觉,使整个杀人场面不仅诉诸味觉充满了血腥气,而且诉诸视觉变成了暴行的展览场,还诉诸听觉让人从耳朵撞击磁盘的叮咚声里听到了不屈灵魂的呐喊,对如此酷烈的充满感觉描写的场面,谁能不为之动容呢?现代人趋于麻木的感觉在这些感性场面的包围中逐渐被唤醒了。这样,感觉就打开了“我”与祖辈经验世界的阻隔,借感觉的相通“我”步入了历史,走进了祖先的世界,体验到了祖先的生命活力。这样,“不肖子孙”终于赋予祖先鲜活感觉的相连而承续了祖先身上蓬勃的生命强力,讴歌了先烈的英魂,昭示了祖先身上生生不息的顽强的民族精神,从而完成了对历史断裂的弥补。
CAD工程制图
读莫言的小说,人物的外部行为已溃不成军,作者的理性分析又是零星少见,其实也并不精彩,是那层层叠叠的感觉承载着作者的主观情绪,天马行空般地奔来,冲击着传统的阅读习惯,让人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清新和快意。参考文献:
[1]莫言:《〈奇死〉后的信笔涂鸦》载于《昆仑》1987年第1期。第34页
[2]莫言:《〈奇死〉后的信笔涂鸦》载于《昆仑》1987年第1期。第35页
[3]莫言:《〈奇死〉后的信笔涂鸦》载于《昆仑》1987年第1期。第39页
[4]赵玫:《淹没在水中的红高粱-莫言印象》载于《北京文学》1986年第8期,第85页
[5]莫言:《透明的红萝卜》作家出版社1986年第6页
[6]莫言:《十年一觉高粱梦》载于《中篇小说选刊》1986年第3期第108页
[7]王忠祺:《跨度》作家出版社1991年第231页
[8]莫言:《红高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初版于1987年5月
[9]张献荣《论莫言小说的特点》河北师范大学职教院2001年网上下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