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科发《古诗十九首》中的生命意识: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什么是最重要的在汉末乱世之中,文人们知死而事生,在死亡的阴影下产生了个体生命意识的觉醒。他们开始观照人的生命,思索生命存在的本质和意义。这种生命意识体现在《古诗十九首》中,表现为对生命孤独的强烈感受和生命短促的哀叹。在这种生命意识的影响下,及时行乐或积极进取成了他们的两种人生价值取向。
《古诗十九首》最初见于南朝梁萧统组织编纂的《昭明文选》中,是汉末下层文人五言诗的选辑,早已受到了极高的评价。刘勰在《文心雕龙》中盛赞道:“观其结体散文,直而不野,婉转附物,怊怅切情,实五言之冠冕也。”钟嵘在《诗品·古诗》中感叹道:“文温以丽,意悲而远,惊心动魄,可谓几乎一字千金。”刘勰和钟嵘不仅都概括出了《古诗十九首》的语言特,前者认为其质朴而不粗野,后者称赞其温和而华丽,而且都指出了其惆怅、悲凉的感情彩和打动人心的力量。
由此来看,《古诗十九首》所受赞誉,与其语言和情感两方面有关。但实际上,此二者在文学作品中并非像一个硬币的两面那样截然分明,而应该是表面和深层的关系。《古诗十九首》的语言特,即是由其思想情感所决定的。如此说来,《古诗十九首》之所以能够获得如此高的评价,主要是因为其中的思想情感。我们可以注意到,与此前的文学作品不同,《古诗十九首》中有着十分强烈的个体生命意识。
《古诗十九首》生命意识产生的时代背景九妹mv
《古诗十九首》的内容基本都是游子思妇的种种感喟,但贯穿其中的是对个体人生和生命的思索。如李泽厚所说,“它们在对日常时世、人事、节候、名利、享乐等等咏叹中,直抒胸臆,深发感喟。在这种感叹抒发中,突出的是一种性命短促、人生无常的悲伤。”《礼记·乐记》曰:“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文学也是时代的反映。这种悲伤当然也不会是凭空产生的,而与当时的时代背景有着紧密联系。
(一)政治社会黑暗must的过去式东汉之初,为加强统治、巩固政权,统治者仍然采用西汉中期以来的养士、选举制度招揽文士,这一制度在很大程度上鼓舞了读书人踏入仕途建功立业的信心。但到了东汉后期,如《后汉书·党锢列传》记载:“逮桓、灵之间,主荒政谬,国命委于阉寺。士子羞与为伍,故匹夫抗愤,处士横议,遂乃激扬名声,互相提拂,品核公卿,裁量执政,悻直之风,于斯行矣。”朝政大权陷于宦官与外戚之手,下层文人的仕进之路被堵塞。在这种情况下,在一些官僚士大夫之间兴起了“清议”之风。他们试图通过品评公卿来表达自己对现实的不满,以引起统治者的注意。这让那些报国无门的下层文士看到了新的希望,使得游学和宦游之风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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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触动了统治集团的利益,使他们先后两次发起“党锢之祸”来进行反击,大肆残害文人。两次“党锢之祸”又给士大夫一党带来了沉重的打击,更使下层文人的希望化成了泡沫。另外,这一时期,土地兼并十分严重,贫者失去土地,生存难以为继,阶级矛盾由此加深,农民起义战争接连不断。再加上各种天灾频发,更使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这种黑暗的政治社会现实,一方面打破了文人们的政治理想,另一方面也让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身的生存问题上来,意识到了生命的短促和不可把握,让他们发出了沉重的忧生之嗟。
(二)儒术独尊地位动摇政治和社会的动乱,无疑会使得作为上层建筑的政治思想受到很大的怀疑。自汉武帝采纳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之后,儒家思想就成了汉代官方的正统思想。而到了东汉末年,儒学在现实面前变得异常苍白,成了无力的说教工具。各种“异端”学说突起,直接冲击儒家思想,动摇了其“独尊”的地位。在老庄忧生惧祸思想的影响下,知识分子生命意识更加强化了。于是,人从天的压迫之下解脱了出来,得以关照自身。文士们打破“发乎情,止乎礼义”的禁忌,解放了人性,有了生命意识的觉醒,从而敢于大胆地抒发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诚如马茂元先生所说:“现实生活的刺激,使得诗人突破了因袭已久的传统的社会意识,而把隐藏在内心深处平日认为不可告人的东西毫
不顾忌地裸陈出来。”这所谓的“不可告人的东西”,就是本来为儒教所严密禁锢了的人类的真情和自我的生命意识。
《古诗十九首》中生命意识的体现曾国藩全集
简单地说,生命意识就是人对自身生命存在的感受和思考,人能够强烈地意识到个体生命的存在,并且可以对此进行认识和思索。这是人之为人的觉醒,在《古诗十九首》中主要体现为以下几个方面。(一)强烈的孤独感人作为个体,在社会中也不是绝对孤立的存在,反而要通过与周遭的联系来确认自身生命的存在。《古诗十九首》中的孤独感,是诗人通过审视自身与他人及社会之间的关系感受到的。在这一审视中,诗人首先确立的是个体生命的存在。因此,强烈的孤独感不失为《古诗十九首》中生命意识的体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