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前后期写作字词华丽
李煜词柔靡的前期词
词,源于民间,中唐文人取而加以改造,至晚唐温庭筠而趋向成熟。到五代时,富庶的南唐和西蜀文人填词之风大行。李煜之父李璟就是名家之一。早期的词,大多为应时娱乐之作,写尽男女恋情、风花雪月,多艳丽之作,属闲居文人之雅兴,李煜早期创作也免为其俗。李煜的前半生,尽管当的是宋朝附属国的儿皇帝,但毕竟是富庶的南唐的一国之主,生活相当豪华奢侈。他的词作的题材范围,也没有超出花间词人、冯延已及其父李璟,大多是写宫廷生活歌舞宴饮,或是男女恋情以及“为赋新词强说愁”式的所谓“离愁别恨”。这时的李词,更多的是一种闺阁之气,脂粉之味,语言艳丽,甜赋柔密,虽于抒情表达方式上比前人进了一步,但是未免脱离生活而略显做作之意。
如他的词作:《玉楼春》:“晚妆初了明肌雪,„„待踏马蹄清夜月。”无数肌肤白嫩明丽的嫔娥,在春宵良辰,精心妆扮之后,纷纷列队,来到宫殿之上。她们在音乐声中,或委婉而歌,或翩翩起舞,直到踏月归去。这是李煜表现其豪华生活的词作,这些作品声豪奢,格调较低。特别是“别殿遥闻箫鼓奏”,概括了当时帝王宫院里普遍存在着的荒唐生活方式及生
孩子人来疯怎么办>马尾船政活在那里面的人们的生活情趣。再如他的《清平乐》一首:“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换生。”写出了较美的意境,但传递的是一种想象中的离愁别恨,文句中的恨,扭扭捏捏,如握帕少女之态,远不如他日后写作之中的那种真情实感的愁恨悔别之意。宫廷生活的舒适,如同温室中美不出能经风雨的花朵。“晓妆初了明肌雪”(《玉楼春》),写出了一种慵懒与无聊,而文中的女子又不正是李煜自己的写照吗?这种美,是人工之作、雕饰之感,是一种近乎病态之美,如同当时很多“花间词”,没有什么太大的艺术价值,只不过是一种华丽的语言标本而已。
总之,这一时期由于李煜特殊的地位和生活环境,形成了他以豪奢香艳为美的审美情趣,使得他这时的词作还呈现出一种富贵之态,华丽之彩。尽管李煜这一时期的词作具有不少特,但总体上还没跳出“花间”樊篱,无论是题材,还是风格、情调都与当时香艳而柔软的词坛世风是一脉承的。
沉郁的后期词
公元975年南唐在赵宋的铁蹄下沦丧,李煜从一个小国之君,变成南冠之客,阶下之囚,对
于他的命运来说,这是一种大不幸,而对于他的文学创作,却是一种绝好的转机。成了亡国之君,被拘于汴京的李煜,“日夕只以眼泪洗面”(王铚《默记》),亡国的悔恨,对江南故国的思念,伴着孤寂、悲凉的心境,使他的词转向了写思乡之情、亡国之恨的深哀巨痛。反映到他的词作上,促进了他文学创作上的一次大的飞跃。正是“国家不幸诗家幸,话到沧桑语始工”。
《破阵子》写与他亡国之时,与前期的词风已大不一样:“四十年来家国,„„挥泪对宫娥。”在这首词中,李煜的写作没有了昨日的浮华,矫揉,用真实的心情打动读者的心。那种对故国的思念代替了矫情,对过去的悔恨代替了风花雪月的温情与华美,只有一纸伤心泪,满眼里乡情。“挥泪对宫娥”在他的词作中,我们第一次看到流泪的李煜的形象。
李煜在汴梁除了没有人生自由外,还要时常忍受别人对他人格和尊严的百般凌辱。据《默记》传:小周后随李煜入宋,归宋后,常被征诏入宫,一留数日,遭受宋太宗恣肆凌辱,周后肢体纤弱,痛苦不堪,每回禁处,“必大泣骂后主,声闻于外,多宛转避之”。还有什么比这更甚的人格侮辱呢?这无疑是对李煜残破心灵的铁蹄践踏,他羞愧、恼怒、痛恨、懊悔、无奈,无尽无止,各种愁苦盘结于胸,使他无法排解,这就更激发了他对往日生活的
追忆和对故土的悠悠思念。如《望江梅》:“闲梦远,南国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绿,满城飞絮混轻尘。忙杀看花人。”又:“闲梦远,南国正清愁:千里江山寒远,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这两首词是词人入宋之后眷念南唐故士的作品。词人抓住南国芳春与清秋这的景物作精细的刻画,体现了整个南国的美妙境界,凝练的表达了词人对它的追念怀想。可是这种这种追念怀想非不能让其郁积的情怀有所缓解,反而更激起词人的深哀巨痛。《浪淘沙令》:“簾外雨潺潺,春意阑珊,„„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五更梦回,雨声潺潺,薄薄的衣被抵御不了浓重的春寒,现实已是如此冷酷,可梦里自已竟一时忘形,贪恋着帝王般的欢乐生活。两种截然不同的境况,怎不使词人倍觉凄苦,而心痛如割呢?
特殊的生活境况,促使词人把眼界从周围生活的小圈子扩展到大自然,使得他的词作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崭新面貌:首先,那些娇花新月,秋衰春长的自然现象,往往成为触发词人郁苦情怀的,如“别来春半,触目愁肠断”;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使得他“凭栏半日独无言;“昨夜风兼雨,簾帏飒飒秋声”使得他“起坐不能平”。其次,大量的景物被染上了词人浓重的主观感情彩进入词中,成为他抒情言志的重要组成部分。如“几树惊秋,昼雨新愁”,“雁来音信无凭”“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等。再次,词人还常常把自己无常的苦难人生结合着永恒不变的自然景物进行思考,在这种对比性的思考中产生了许多生动、形象
、新颖、贴切的佳句,如“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等。这一时期几乎每首词都由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国愁家恨编织而成。索的组词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词中不加掩饰地流露故国之思,并把亡国之痛和人事无常的悲慨融合在一起,永恒不变的春花秋月与变幻莫测的世事人生、去而复至的春风与失而不可复得的故国、永在的雕栏玉砌与易于改变的朱貌红颜的对比之中把“往事”、“故国”、“朱颜”等长逝不返的悲哀,扩展得极深极广,滔滔无尽。一任沛然莫御的愁情奔涌,自然汇成“一江春水向东流”那样的景象气势,形成强大的感染力。再如《乌夜啼》: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上阕虽写景,但这大自然的岁华变迁无一不是抒写人生的岁华变迁,朝雨晚风苦苦相逼,摧残着春意,也销磨人的青春;下阕写人,而人也与自然一样,在风风雨雨中韶华消尽,所以末句说“人生长恨水长东”。没有一点秾丽香艳的修饰,没有一点镶金嵌玉的词藻,完全是直率地倾吐情怀。亡国之后亲身的体验,真情的流露,使李煜的词更真挚、更深切。他将自己的切身感受扩展为一种普遍的人生体验,因此,寄慨极深、概括面极广,引起普遍的共鸣。
出自真情的词并不需要过多的修饰,因此,李煜后期的词完全脱去了浓丽彩与脂粉气味,也减少了对于感情直接显露的阻碍,胸中的真情一泄而出,文随意出,用情真挚。词中呈现出来的景象也多不拘于眼前身边的实景,大多是渺远阔大的虚象,直让人觉得世间之景皆役于其情了,景因情生。后期词作,凄凉悲壮,意境深远,已为苏辛所谓的“豪放”派打下了伏笔,为词史上承前启后的大宗师。至于其语句的清丽,音韵的和谐,更是空前绝后的了。用争先恐后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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