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卫国
【摘 要】Shu dao nan ,one of Li Bai's masterpieces ,is one of famous pieces among the Tang Poems . So far there have been six different interpretations of its theme .This paper discussed the different explana-tions from Tang through Qing dynasties until today ,and explor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i Bai's Shu dao nan and Zuo Si's Shu du fu ,and pointed out that to write Poemas Fu is an obvious characteristic in Shu dao nan .%《蜀道难》是唐诗中的名篇,也是李白歌行的代表作。自其产生以来,历唐、宋、元、明、清直至今天,对其主旨的阐释莫衷一是。在系统地梳理历代主题说的基础上,可以看出李白《蜀道难》与左思《蜀都赋》之间的关系和其“以赋为诗”的创作特征。
【期刊名称】《中国海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蜀道难作者【年(卷),期】身上痒2014(000)001
【总页数】5页(P124-128)
【关键词】李白;《蜀道难》;主题;以赋为诗;蜀都赋
【作 者】冷卫国
【作者单位】中国海洋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山东青岛266100
【正文语种】中 文
【中图分类】I206.2
社会实践作文李白的《蜀道难》是高标于中国文学史的名篇,也是李白歌行的代表作。在其产生之初,就得到了当时著名诗人贺知章的高度称赏,并得到了广泛传播。但是,关于该诗的主题,历来说法不一,今人俞平伯、詹锳、王运熙、安旗、郁贤皓等先生对该诗的创作背景和创作主题也进行了较为详尽的探讨,但是至今尚无法取得统一性的意见。本文对历代的六种主题说进行了梳理,指出目前只有“别无寓意说”、长安送别友人说、感慨仕途坎坷说三种说法具有相对的合理性。笔者认为,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具体的作品文本,说明《蜀道难》的艺术创造性更为重要,由此才能更好地揭示李白歌行的创作渊源及其艺术特征,本文的论述也正是在这一阐释思路之下展开的。
一、唐人对《蜀道难》的评述及其在唐代的传播
《蜀道难》是李白诗歌的代表作。唐人殷璠在他于天宝十二年编成的唐诗选集——《河岳英灵集》中对《蜀道难》进行了评述,他说李白为文章“率皆纵逸。至如《蜀道难》等篇,可谓奇之又奇。然自骚人以还,鲜有此体调也。”[1](P120-121)在殷璠之前,还有另一个对《蜀道难》进行过评述的人,这就是唐代的著名诗人贺知章。据唐人孟棨《本事诗·高逸》记载:“李太白初自蜀至京师,舍于逆旅。贺监知章闻其名,首访之。既奇其姿,复请所为文。出《蜀道难》以示之。读未竟,称叹者数四,号为谪仙,解金龟换酒,与倾尽醉。期不间日,由是称誉光赫。”[2](P15)贺知章是最早对《蜀道难》进行评述的人,而且,通过他称李白为“谪仙”,我们不难想见当他第一次读到《蜀道难》时,心情是何等的亢奋!当然,孟棨的记载,类似小说家言,不足以全部征信。但是,如果就李白的自述来看,他的《金陵与诸贤送权十一序》:“四明逸老贺知章呼余为谪仙人”[3](P1075),还有他的《对酒忆贺监二首并序》:“太子宾客贺公于长安紫极宫一见余,呼余为谪仙人。因解金龟换酒为乐。”[3](P922)还有他的《玉壶吟》:“大隐金门是谪仙。”[3](P328)他的《答湖州迦叶司马问白是何人》:“清莲居士谪仙人。”[3](P749)这些材料都一再表明,“谪仙”的称呼确实来自贺知章对李白的称扬,而李白对此
也颇为自得。还有杜甫的《寄李十二白二十韵》:“昔年有狂客,号尔谪仙人。”[4](P263)狂客,指的是贺知章,因为贺知章自号“四明狂客”。对比以上李白的自述与孟棨的记载,二者之间显然是有出入的,李白说见贺知章是在长安紫极宫,而孟棨则说是在长安的旅舍。但通过李白的自述、杜甫的诗歌,都足以说明,李白见赏于贺知章,并被贺知章称为“谪仙”,这应当是确凿无疑的。而在李白死后,与此相关的李阳冰的《草堂集序》、魏颢的《李翰林集序》、范传正的《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并序》中也都提到了“谪仙”的来历。
五险一金怎么计算李白是当时名播海内的诗人,唐代的诗人在创作中也一再提到了李白的《蜀道难》。去李白时代不远的陆畅尝为韦南康作《蜀道易》,对《蜀道难》反其意而用之。据唐李绰《尚书故实》:陆畅“尝为韦南康作《蜀道易》,首句曰:‘蜀道易,易于履平地。’南康大喜,赠罗八百疋。……《蜀道难》,李白罪严武也。畅感韦之遇,遂反其词焉。”[5](P474)唐韦绚《刘宾客嘉话录》所记并同。中唐诗人姚合的《送李馀及第归蜀》:“李白《蜀道难》,羞为无成归。子今称意行,蜀道(所歴)安觉危。”晚唐诗人韦庄《焦崖阁》:“李白曾歌《蜀道难》,长闻白日上青天。今朝夜过焦崖阁,始信星河在马前。”上述材料至少表明了两个问题:一、李白的《蜀道难》在唐代就得到了广泛传播。二、对《蜀
道难》主题的理解,唐人就有了不同的理解,并开始有了“罪严武说”、感慨功名难求说。
二、关于对《蜀道难》六种主题说的检讨
在唐孟棨的《本事诗》和五代王定保的《唐摭言》中最早涉及到了《蜀道难》的创作时间问题。据孟棨《本事诗·高逸》记载:“李太白初自蜀至京师,舍于逆旅。贺监知章闻其名,首访之。既奇其姿,复请所为文。出《蜀道难》以示之。读未竟,称叹者数四,号为谪仙,解金龟换酒,与倾尽醉。期不间日,由是称誉光赫。”在王定保的《唐摭言》卷七也有记载,只是有所不同:“李太白始自西蜀至京,名未甚振,因以所业贽谒贺知章。知章览《蜀道难》一篇,扬眉谓之曰:公非人世之人,可不是太白星精耶?”[6](P81)这是讨论确定《蜀道难》作年的基础,后来的讨论都是以此为基础的。关于《蜀道难》的主题,历代说法纷纭,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种:
一、来源于唐人笔记的“罪严武说”。持此说者主要有唐人范摅《云溪友议》、李绰《尚书故实》。《云溪友议》卷上:“(严武)拥旌西蜀,累于饮筵对客骋其笔札。杜甫拾遗乘醉而言曰:‘不谓严挺之乃有此儿也。’武恚目久之,曰:‘杜审言孙子拟捋虎须耶?’合座皆笑,以弥缝之。武曰:‘与公等饮馔谋欢,何至于祖考矣。’房太尉绾亦微有所误,忧怖成疾,武
母恐害忠良,遂以小舟送甫下峡,母则可谓贤也,然二公几不免于虎口乎。李太白为《蜀道难》,乃为房、杜之危也。……李翰林作此歌,朝右闻之,疑严武有刘焉之志。”[7](P67)
耳机没声音唐李绰《尚书故实》:陆畅“尝为韦南康作《蜀道易》,首句曰:‘蜀道易,易于履平地。’南康大喜,赠罗八百疋。……《蜀道难》,李白罪严武也。畅感韦之遇,遂反其词焉。”[5](P474)
到宋代欧阳修、宋祁等人所撰《新唐书》也采纳了唐人笔记的说法,认为是李白斥严武。《新唐书》卷一四二《严武传》:“武为剑南节度使,(房)琯以故宰相为巡内刺史,武慢倨不为礼。最厚杜甫,然欲杀甫数矣。李白为《蜀道难》者,乃为房与杜危之也。”[8](P3534)又《新唐书》卷一七一《韦皋传》曰:“天宝时,李白为《蜀道难》篇以斥严武,(陆)畅更为《蜀道易》,以美皋焉。”[9](P3849)
该说的最大问题在于,与《本事诗》所记载的本诗作于李白之初入长安不合,故该说也就遭到了质疑。
误闯白虎堂
二、来源于宋人的“刺章仇兼琼说”。沈括则以“李白集中称刺章仇兼琼”而力驳《新唐书》“罪严武说”之非。《梦溪笔谈》卷四:“前史称严武为剑南节度使,放肆不法,李白为之作《蜀道难》。按孟棨所记,白初至京师,贺知章闻其名,首诣之。白出《蜀道难》,读未毕,称叹数四,时乃天宝初也。此时白已作《蜀道难》,严武为剑南乃在至德以后肃宗时,年代甚远。盖小说所记,各得于一时见闻,本末不相知,率多舛误,皆此文之类。李白集中称刺章仇兼琼,与唐书所载不同,此唐书误也。”[10](P29)洪迈《荣斋续笔》的卷六从之。[11](P217)
宋蜀本《李太白集》,本诗题下注:“讽章仇兼琼也。”赵翼《瓯北诗话》卷一:“黄山谷误信旧注,以为刺章仇兼琼之有异志”,据此,该说在宋代不但有版本依据,亦有大诗人黄庭坚相信此说。詹锳《李白诗文系年》引萧士赟论曰:“有客曰:洪驹父诗话云:新唐书……第勿深考耳。……予曰:以噫断之,其说非也。史不足征,小说传记反足信乎?所谓尝见李集一本于蜀道难下注讽章仇兼琼者,黄鲁直于宜州用二钱买鹅毛笔,为周维采作草书蜀道难,亦于题下注云:讽章仇兼琼也。然天宝初天下又安……”[12](P30)其中也涉及到版本问题及黄庭坚的观点。但敦煌残卷、《河岳英灵集》、《文苑英华》以及李白集各种版本俱无讽章仇兼琼也题注。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引《洪驹父诗话》曰:“尝见李集一
本于《蜀道难》题下注:‘讽章仇兼琼也。’考其年月近之矣。谓危房、杜者,非也。《新唐书》第弗深考耳。”[13](P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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