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岳阳楼记》看范仲淹的士人情怀
言字开头的成语
从《岳阳楼记》看范仲淹的士人情怀
《岳阳楼记》是范仲淹的代表作。《岳阳楼记》超越了单纯写山水楼观的狭境,将自然界的晦明变化、风雨阴晴和“迁客骚人”的“览物之情”结合起来写,从而将全文的重心放到了纵议政治理想方面,扩大了文章的境界。
从《岳阳楼记》看范仲淹的士人情怀
内容摘要:范仲淹出身于封建的士大夫阶层,其传世名作《岳阳楼记》所反映的正是这一阶层的济世情怀。此文今天读来,在惊叹其文字精美之余,其文中所表现出来的极致的济世精神,仍不能不让我们汗颜。对比当今物质生活已非常丰富的现代人来说,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与什么同行作文
关键词:作者其人 文章其魂 省省吾身 振振后人
一.先看看作者其人
文如其人,读文章不可不看作者,散文是作者心迹的真实流露。文学批评家谢有顺在《笔墨从一个人的胸襟里来》一文中说:“散文作为一种自由主义的文体,是最做不得假,最能照见作者容貌心思的”[1]。梁实秋也在《论散文》中说:“散文是没有格式的,是最自由的,同时也是最不易处置的。因为一个人的人格思想,在其散文里绝无隐饰的可能。提起笔便把作者的整个性格纤毫毕现地表现出来”[2]。
范仲淹不但是一个文学家,还是一个思想家、教育家和军事家。他自大中祥符八年(即1015年)中进士,后来升至枢密使。以资政殿大学士的身份为陕西四路宣抚使,守边数年。面对武备松弛,素质极差的北宋军队(这是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后留下的恶果),范仲淹整顿军纪,选贤任能,训练民兵;在战略上他构筑防御工事,建起一个连一个的堡寨,令西夏狼兵不敢来犯。西夏狼兵互诫曰:“范公胸中有百万甲兵,公在日,不敢犯”。他还组织农耕,深得百姓喜爱,被呼为“龙图老子”。范仲淹以文士之身,率兵戍边,以战略家的作为而成武卫之功,最终与西夏达成“庆历和议”,换来半个世纪的边关和平,不失为一个思想家和军事家。在这当中,他还培养出狄青等一大批名将和助手,所以也是一个出的教育家。工可报告
范仲淹不但有自己的思想追求,还是一位政治家,他与欧阳修、韩琦等进行政治改革,大
搞“庆历新政”,结果因得罪宰相吕夷简而被贬江西。这一次不但妻子病死,自己也身患肺病,而正是在这一艰难的时期,他却写出了著名的《岳阳楼记》。此文一出,便被世人争相传诵,誉为“岳阳四绝”之一。享文学家之誉也就当之无愧了,死后也谥为“文正”。
二.再赏赏文章其魂
《岳阳楼记》全文368字,却写出了“喜不忘忧,悲不失志”的士人情怀,集叙述、描写、抒情和议论于一体。
在叙述上简洁明快:开头短短的50字,便把记叙文的要素写透了。“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仅8个字便把滕子京的政迹写活了。
在描写上虚实兼备:“衔远山,吞长江”写的是虚;“北通巫峡,南极潇湘”写的是实。“霪雨霏霏”与“春和景明”写的是想象;岳阳楼增旧制,临洞庭写的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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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抒情上,以景带情,以情托景,十分自然。
在议论上更是奇特,情到而论发,以点睛之笔总括全文,毫无牵强造作,矫情夸张之感觉:
写霪雨霏霏,为的是表“去国怀乡”之悲情;写春和景明,为的是述胸中追求之喜意。而这一悲一喜又只是为抒仁人之情――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是进亦忧,退亦忧。而抒仁人之情其实是为壮自己“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志。整篇文章一环紧扣着另一环,简洁而自成系统,增一字则觉多,减一字则觉少,堪称散文之典范。
三.后省省吾人自身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即《共产党宣言》的誓词亦不过如此,但范公此志却早了八百年。一千多年前的范仲淹确实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这是儒家入世精神所造就的极致的士人,他们自觉自我的要求,作为当今的知识分子确实汗颜不已。范仲淹两岁丧父,母亲改嫁他人,为学习,范仲淹跑到山中的寺庙里去苦读,每天里就煮一瓦钵粥,放凉后分成四块,早晚加点咸菜吃两块就算一顿,如此过日子,他却毫不在乎,怡然自得。长大后,远离家乡到应天府书院求学,同学见他生活清苦,日日食粥,便做些好吃的食物送给他,谁知他竟然拒绝不要,理由是怕现在吃了好的,以后就吃不得苦。也正因为如此,范仲淹戍边时才能在极其艰苦的情况下独守孤城: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见范仲淹的《渔家傲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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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当今的现实社会,这种有着济世情怀的士人是少而又少,甚或于无了。即便对范仲淹,人们不理解,甚至会有人说他“矫情”。以致于钱学森离世前曾有此一问:为何我国当代不出大师!徐锋在2011年9月26日《广州日报》撰文分析缺少大师的原因:一是社会浮躁病毒的侵染,一些科研人员变得急功近利;二是考核制度的压力,只求出成果,堆数量;三是把学术与权术联系起来[3]。甚至有教授说“全心投入教学是种毁灭”(见2011年5月22日《长江日报》)
所以当今社会特别是知识分子更应重读《岳阳楼记》,认真学学范文正公的士人情怀。2013年12月7日《广州日报》在第一纸上提出“我们需要怎样的知识分子”的思考,试图解开“士的价值困惑”。作者李芳指出:“‘士’的价值,是自我内在磨练,而非闪耀的外在标签”。“既然选择了学术研究这一行,就理应承担起经济上的贫瘠和待遇上的冷淡,着眼点永远是家国、民生,绝不应该仅为一己的生活或者本阶层的生存状况奔走呼吁”。被称为“最后一个国学大师”的钱穆先生生前也曾对他的夫人讲过:“自古以来的学人,很少有及身而见开花结果的……只有靠自己具有一份信心来支持自己向前,静待时间的考验,故其结果往往要在身后”。
四.最后立立“士”之风范――振振后人
纵观范仲淹的一生,其“士”人的风范,可以用如下四点来概括,堪为我辈后人学习之典范。
其一曰:谋道不谋食――甘于淡泊。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缔造者曾说过:咬得菜根,百事可为。孔夫子也对“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的颜回赞叹不已――“贤哉,回也”。即使是千古名相诸葛亮也说:“淡泊可以明志”。所以说“君子甘于淡泊”是很难得的。《庄子 秋水》第十七篇记载:庄子正在濮水上钓鱼,有两个楚王的使者来拜访,说“我们的大王想把国事托付给你,先生愿意下山吗”?庄子说道:“我听说楚国有一只神龟,死了三千年了,它的骨头还被放在宗庙里做占卜用。你说,它宁愿送了性命,留下骨头让人尊贵好呢?还是宁愿活着在烂泥里打滚好呢?”“它一定愿意在烂泥里打滚”庄子说:“那你们可以回去了,我还是拖着尾巴在烂泥里打滚的好”。这就是一种境界,为了世俗的尊贵和权利而丧失自己的本性,这是最大的迷惑,甘于淡泊,就是明了自我的本性,不为世俗名利所左右。甘者,是心甘情愿,毫无委屈的`感觉,是一种自觉,是一种追求的境界。而范仲淹是真真正正地做到了这一点:日食一粥,清苦如此,却怡然自得,毫不在意。   其二曰:修德不修禄――不阿权贵。名士自有名士的风格,从三国的弥衡击鼓骂曹,唐朝李白的“天子呼来不上船”,到现代的国学名家梁漱溟宁死不批孔,都反映了这一
点:不阿权贵。也印证了季羡林老先生的那句话:骨头要硬,心肠要软。士之所以“名”是因为其心中有所坚持和操守。春秋时期有伯夷、叔齐宁死不食周粟;抗战时期有朱自清宁死不买日货,都表现了这一种不屈的风格。明朝“仁宣盛世”中“三杨内阁”的首辅杨士奇,与范仲淹一样,岁半丧父,随母漂泊,途中宁弃行李,而怀中始终带着《大学》,随处诵读,后来母亲改嫁姓罗的高官而被迫改姓罗,八岁那年,罗家祭祖,士奇却另寻别处撮土为香,跪拜生父,此举被后父发现,十分感慨,叹曰:你才八岁,却能寄人篱下而不坠其志,不忘其祖,将来必成大器,你不必改姓了。范仲淹与杨士奇一样的遭遇,一样的有志气,小小年纪便不依附于人,独自在深山苦读。长大出士后,同样不畏权贵,在“庆历新政”中,他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即使被逐出朝堂也绝不屈服,范文正不愧为文正,“文”是他的才华,“正”是他的操守。而这一点正正是当今人士所缺失的。多少人因为“名”而出卖了自己的原则,因为“利”而舍弃了自己的肉体与灵魂。
其三曰:为国不顾身――牺牲小我。“苟为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趋避之”,这是当年林则徐择张居正句送给左宗棠的一副对联。这一副对联反映了历代名士的那种为国为民,随时准备牺牲自我的精神。记得于谦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等若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我们再看着范仲淹的《渔家傲 秋思》也一样可
以看出他的牺牲精神。尽管被欧阳修笑他是个“穷寨主”,但他临危受命,以文士之身而担任军中统帅,面对虎狼之兵,置生死于度外,也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其四曰:敢表真性情――自然真我。鲁迅先生曾说“无情未必真豪杰”。真名士也一样是敢爱敢恨的人。在这一点上范仲淹也做得毫不逊,他以官宦之身,放下身段,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心中所爱。范仲淹被贬江西鄱阳期间,妻子不幸亡故,独身的范仲淹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却与一青楼女子恋爱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动了真性情。即使是被调往边关打仗的时候,在军旅生活的百忙之中,他仍然要写信回鄱阳:“江南有美人,别后长相忆。何以慰相思,赠汝好颜”――还不忘送上一盒上好的胭脂。最后甚至动用自己的人情和关系,替这位姑娘赎身落籍。再看他的《御街行 秋日怀旧》:“纷纷堕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眼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这位已过中年的大叔,在宋朝“存天理,灭人欲”的大环境中,还有如此缠
绵妥贴的爱,确属万难之举。与当
今宁在宝马车上哭,不在自行车上笑,婚姻一定要“高富帅”,一定要“白富美”的现象相比,
情操之高下,自然是天渊之别了。
清明的由来最后谨以范文正公之语为本文作结: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微斯人,吾谁与归。
参考文献
[1]谢有顺.笔墨从一个人的胸襟里来――以散文写作为例[J].扬子江评论,2006年01期.
[2]梁实秋.论散文[J].新月,1928年01(8)期